“很不错,谈论这件事的人很多,正如咱们预料的那样,一旦把事搞大,把整件事弄到放大镜下面,那个人渣的真面目立刻暴露无余,有人爆料这家伙在外面有一个女人,甚至连孩子都有了,而且是一男一女,男孩十二岁,女孩十岁。”老周代替清洁工阿姨回答,他知道清洁工阿姨此刻的心情肯定很不好。
“姓秋的黑帮大佬呢?”杜南问道,现在清洁工阿姨的前夫已经彻底被钉死了,再也别想翻身,下一步的目标是这个老家伙。
“律师说他有办法,让我们别管,我们知道了反而不好。”老周耸了耸肩膀。
“你相信他说的话?”杜南和那个老律师没太多接触。
“这家伙确实有本事,而且为了打赢官司,一点底限都没有,什么招都敢出,你能想象吗?那个蠢女人说她带了三十万去芳姐家,他立刻抛出了一段影像,这其实是他找了几个搞电影特技的人做的,芳姐对面的那户人家也已经被他收买了,他们家的录像机原本是一个月清空一次,被他换成了一年的,还是一台旧货,里面的录像也是找人弄的,居然硬生生把一个月的录像变成了半年的。”老周佩服得五体投地,他甚至想向那位老律师请教一下他的案子怎么解决?他相信马克律师肯定有对策,问题是他找不出理由询问。
他要开口,那肯定得借用清洁工阿姨的身份,问题是清洁工阿姨为什么要问这些?
他同样也不认为那个老律师会白白开口,就算是面对朋友,他也是亲兄弟明算账,想要从他嘴里得到指点,必须付钱。
还是那个问题。
清洁工阿姨为什么要问?为什么愿意为此付钱?
老周为人谨慎,他绝对不希望让这一切暴露,所以他情愿等杜南把另一个同样神通广大,同样做事没有底限,同样流氓无耻的律师拉进来。
………………
没人知道,此刻老律师马克已经在纽约郊外的一幢房子里面,这是一幢很普通的房子,门前的油漆都已经剥落了,地毯上积着一层尘土,房间里面给人的感觉是死气沉沉的。
这幢房子的主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楼上有一个差不多年纪的妇人双目无神地在那里徘徊着。
“我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老律师低声问道,他其实是不想惊动楼上那个妇人,因为没人知道那个妇人会不会受到什么刺激?会不会发生些什么意想不到的事。
“我的女儿死了,我不想在她死了之后,还被利用……”中年人捂住了嘴巴。
“不是利用,你应该很清楚我给你看的那些证据的真实性,可惜,这些证据根本不足以让某个恶棍受到审判。”老律师一幅咬牙切齿的模样:“你的女儿是在唐人街附近出事的,离开唐人街的一个出口只有两百米,她在出事之前也曾经去医院检查过身体,但是医院居然找不到当时的记录,偏偏在同一家医院,有一个患了严重的肾病,急需进行肾脏移植的病人,那个病人也是一个女孩,和你的女儿年纪差不多,就在你的女儿出事的第二天,她接受了肾脏移植,而我调查了所有能够提供这类器官的合法机构,没有一家有过这方面的记录……你如果不相信,你可以自己找人调查。”
“不不不,我不是不相信……”那个中年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我的当事人和你一样,她也知道幕后操纵者就是那个家伙,但是她没有证据。”老律师叹了口气。
他这样说,就是把两者拉到了同等的位置,那就不是利用了,感觉像是联手合作。
“另外,你也得考虑一下你的妻子,她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她需要更多的照顾,而你……曾经的你过得很不错,拥有一份不差的工作,但是随着你女儿的去世,心里的悲伤让你的情况越来越糟糕……”老律师说到这里就住口不说了,他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他很清楚眼前这个人不是傻瓜,肯定能够明白他的意思。
“你考虑清楚,我下一次来的时候,但愿你已经下定了决心。”老律师告辞离开。
半个小时之后,他出现在了一幢颇为豪华的别墅里面,这一次他要拜访的是一位富商,一位身家差不多有一亿七千万的富商,而这位富商的女儿就是几年前更换肾脏的那个。
“你在威胁我。”那个富商怒吼道。
“不,这不是威胁,我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女儿的那两颗肾脏来路不明,我甚至知道那两颗肾脏是从哪里来的?如果有必要的话,可以提请法官批准,给你女儿做一个小小的测试,一个DNA测试,以此来证明它们和一对痛失女儿的夫妻有着非常亲密的关系。”老律师说道。
“你不能……不能把我的女儿给卷进来,更不能让她知道……”那个富商咬紧了牙齿。
“我们的目标根本就不是你,事实上就连那对夫妻都没想过要你偿还些什么,我相信他们如果知道女儿的一部分仍旧存活在你的女儿身上,他们并不会感到愤怒,或者更多是一种爱怜,我相信你很懂得怎么去作秀,很容易就可以把坏事变成好事……不是吗?”老律师并不担心会对方会翻脸,事实上,他对眼前这位的担忧,远远比不上之前的那个中年人,因为那个中年人已经没什么可以放弃了,工作、家庭、女儿,可以失去的都已经失去了。而眼前这位,有着太多不能失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