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间,谢瑾刚好从书房出来这位可怜的总裁大人才刚修补好自己碎裂的三观,一抬头,就看见自己儿子在用手碰谢瑕的脸。
谢瑾顿时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看儿子笑得那么开心,更觉得他欠揍,什么叛逆不叛逆的,他就该直接把这小子拉过来狠狠揍一顿。
他又看了一眼谢瑕,发现他对谢珩与的种种“越界举动”没什么反应,这才强行克制住自己的拳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转头走开了。
但凡小瑕有一点点的不情愿,他都绝对不会放过谢珩与这臭小子。
居然对自己小叔动手动脚,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不懂吗
他正要离开,却听见儿子喊自己“爸,我妈他们明天回国。”
谢瑾一顿“她没给我打电话啊”
“她说猜你在上班,不想打扰你,所以让我转告明天下午我跟小叔一起去接机,爸你就接着忙你的就行。”
跟小叔一起去接机
机场那么多人,谢瑕又不常出门,肯定不认得路,到时候这小子就可以借“防止走散”为由拉着谢瑕的手,没准还可以搂搂抱抱
谢瑾一下子把儿子猜了个十成十,看他的眼神更加古怪起来“你自己去不行”
谢珩与疑惑道“可我都跟小叔商量好了。”
谢瑾在原地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弟弟说一句“不”,自觉这里没有他发挥的余地了,只好充满警告地瞪了儿子一眼“知道了,接到以后给我发个短信。”
他转过身去,面露悲戚
他弟弟好好一棵翡翠白菜,怎么就让狗给啃了
等他沉重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谢瑕才抬起头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后知后觉地从大哥离去的背影里咂摸出一丝悲凉的意味。
奇怪,刚刚谢瑾是不是想跟他说什么他怎么觉得大哥欲言又止的样子
“什什么反应”受惊的咸鱼瑕贴着墙往后退,一偏头,视线刚好落在床头柜上。
等等。
他好像看到了什么熟悉的东西。
他之前换下来的那副眼镜,不就在床头上放着吗
所以今天早上,谢珩与为什么要说没找到
谢珩与顺着他的视线一瞥,立刻知道了他在看什么。他收起表情,又恢复到单纯乖巧的模样,像条听话的狗勾“那小叔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有事喊我。”
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
直到传来关门声,谢瑕才如梦方醒,后知后觉地咂摸出一点残留在空气中的恶劣分子。
这臭小子根本是在捉弄他吧
被戏耍还没能及时反应过来的谢老师有些恼羞成怒,再一次对原著中关于谢珩与“单纯善良”的描述产生了深深的质疑。
哪个单纯善良的孩子会故意骗他说没找到眼镜,让他在半瞎状态方便谁牵跟谁走的
亏他之前还替臭小子找借口,觉得他跟自己睡一张床是事出有因,现在看来呸
这小子怕不是个芝麻馅汤圆,切开来是黑的。
谢老师沉着脸坐在床边,冲着空气生了一会儿闷气,终于他紧锁的眉头重新舒展开,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在心里安慰自己说算了。
什么样的倒霉学生他没见过,谢珩与这个,倒也不算太过奇形怪状。
但是调皮捣蛋的学生一定要惩罚,免得纵容他们就会蹬鼻子上脸今天之内他都不会再搭理这臭小子了,让他好好反省反省。
谢老师说到做到,接下来的半天时间没再跟谢珩与说一句话,而谢珩与好像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和他保持距离,没再来黏他。
因为无事可做,谢瑕早早就睡下了,临睡前翻看了一下原主的手机,发现联系人列表里居然一个人也没有,最后一次通话记录还是在半个月以前,其余全部是被拦截的骚扰电话。
他读取了原主的记忆,知道这个号码是大哥谢瑾的,顺手加进列表,又把谢珩与的号码也一并加进来,以防万一。
又看了手机里的各类社交软件,账号倒是都有注册,但号上一概空空如也,好友都没加几个。最后一次网购记录倒是比较近,是五天以前的,原主从网上买了注射器,于三天前送达,显示“已签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