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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了解自己、了解对方,才能保护自己、保护对方,从而爱自己、爱对方。”

曾一本他们几个此起彼伏的、气声的“卧槽”飘进裴屿的耳朵。

短暂意外之后,不同於其他人,裴屿脸上刚才还带着的一点嫌弃邝野的表情全然消失,眼神也肉眼可见地冷淡下来。

谈性色变的家长、羞於启齿的话题、伤人伤己的事情。

——裴屿第一眼看到的两个词汇,是“认知”和“性向”。

“学长,”邝野也对这个话题感到意外,觉得有意思,就闲聊似的低声问,“你以前上过性教育课吗。”

但邝野没有得到裴屿的回答。

邝野侧头去看,在看到裴屿那几乎能称得上是难看的脸色时,邝野才隐约意识到,裴屿在为这个话题当中的某些内容而感到不愉快。

而且是十分不愉快。

邝野愣了愣,收起打趣的心思,轻声:“裴屿?”

“没有。”裴屿嘲讽地回答说,“很不幸,我父母就是‘那种’家长,我不会从他们嘴里听到和‘性’这个字有关的内容——当然,最好是不要听到,因为绝不会是什么好事。”

裴屿冷声说完,沉默下来。

裴屿不是个情绪外化的人,许多事习惯压在心里自我消化,直到遇见曾一本他们,裴屿第一次被烦得挥出拳头,但却得到发泄,心情奇妙地畅快了许多,所以裴屿和这些直来直往的人成为朋友,能过得自在点儿。

但他决计不会主动对曾一本他们袒露这些连自己都不愿意想起的糟心事。

裴屿一时尴尬,他居然就这样顺理成章地告诉邝野了。

……明明也没有很熟。

换成曾一本,听见裴屿说这种话,或许会不假思索替裴屿抱怨几句父母,然后小题大做地揽住裴屿肩膀拖人去厕所抽烟疏解一下烦闷,也就过去了。

但同样的话说给心思又深又精明的邝野,保不齐这人会从只言片语中瞎猜什么。

裴屿正要生硬地把话题扯开:“我……”

“没关系啊。”邝野却很快反应如常,赶在裴屿开口前,吊儿郎当狡黠地说,“这个问题不一定非要和父母讨论吧,学长,你要是实在想学习这方面的知识,也不是不可以找我一起探讨啊。”

裴屿当即嘴角一抽:“我他妈吃饱了撑的找你探讨这个?你很懂吗?”

“不懂。”邝野无辜地眨眨眼,有理有据,“可你平时问我的题我也不是一开始就全懂,同理,我可以先学习,再教你?”

裴屿:“……”

“谢谢你,大可不必,”裴屿莫名其妙热了耳朵尖,强行克制住想当场跳起来揍人的冲动,垂眸往邝野裤裆看了一眼,咬牙道,“你他妈留着自学吧。”

邝野靠着椅背往下缩了点,支起手臂撑着下巴,扭头去盯裴屿的耳朵,像发现什么新鲜事一样,用一种很是新奇的语气调侃说:“你不会是在不好意思吧?这么纯情的吗。”

裴屿五指蓦地蜷缩:“我他妈……”

“我靠靠靠我怎么有点起反应……”

“我操,你他妈这么饥渴的吗看个解剖图也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