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亚男回了主卧,传来轻轻一声关门响。
裴屿外套遮掩下紧绷的肩膀和脊背才松懈下来,他把手机扔在被面上,被子里的腿不轻不重踹了邝野一脚:“撒开!你是变态吗?”
——两床蚕蛹一样温暖的被子严丝合缝贴靠在一起,可其实并没有掖得很紧。
邝野把裴屿的被子悄悄撬开一条缝隙,没拿手机的那只手伸过去,虚虚握住裴屿跟腱分明的脚踝,拇指时轻时重地去磨他那块凸起的踝骨,像要用手指把轮廓形状都拓印下来似的。
被裴屿一脚踹在手腕上,邝野也不恼,只松开片刻,又重新摸索着握上去,还得寸进尺,手心直接包在裴屿清瘦的脚掌上:“就摸一会儿。”
裴屿皱眉,下意识蜷缩脚趾挣扎着往回一缩:“痒!”
邝野不顾当事人反对,捏了捏裴屿的小趾。
裴屿:“……”
没完了是不是。
裴屿从不吃闷亏。
他一把将外套扔去床头,人滑进被子里,被反覆叨扰的那只脚索性就顺着缝隙抻进邝野的被窝,磨磨蹭蹭分辨着位置,去挑邝野的短袖下摆,莽撞地碰到邝野腰胯,邝野就应激地往后一撤,裴屿也不管,他蜷着腿,把还没完全捂热、带着一点点凉意的脚伸进邝野的衣服里。
邝野赶紧把裴屿的脚背窝在自己的肚子上,又一把牢牢按住他的腿,当场投降:“……屿哥,我错了。”
裴屿一动脚趾,故意刮过邝野的皮肤,邝野整个小腹蓦地绷紧,裴屿甚至都觉得邝野的肌肉纹理硌在他趾头上。
邝野:“嘶!”
裴屿轻哼:“还敢乱动吗?”
“不敢动不敢动。”邝野肢体僵硬,语气讨好,“学长,快把被子盖好,漏风。”
裴屿出溜一下挣脱邝野的束缚,把腿缩回自己的被窝,外带一个利落的转身蒙被子,动作迅速极了。
邝野体温攀升,裴屿却俨然一副不想跟他温存的冷酷样子,邝野只好可怜巴巴有苦难言地替裴屿掖了掖被子。
第二天裴屿转醒的时候还不到八点半,以为错过了第一节课猛地惊醒——毕竟学生的生物锺还是比较管事,到点儿至少得醒一次,反应过来没事儿就再秒秒锺入睡。
想起今天要出门玩,裴屿很快缓过来没了睡意,而邝野那侧已经只剩下一床叠好的被子了。
裴屿坐起来揉揉头发,披了外套晃悠出去洗漱,邝野已经在厨房帮林亚男准备早饭了,裴屿还听见那个家伙在跟林亚男说:“睡得好啊,就是有点儿不敢动,不过睡着了也管不了那么多。”
林亚男就笑。
裴屿:“……”
傻比戏精。
今天其实是周五,工作日,只是学生们放假了。裴江早上例行周会,早早出了门,林亚男准备好早饭解开围裙,也要出门上班了,单位离得近,步行也就十来分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