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屿也没揉多一会儿,明明他跟邝野一起摆弄乐高的时候很沉得下心,做这种手工艺好像就不太行。
正想着,邝野再次去而复返,向裴屿摊开掌心:“喏。”
邝野为了能和裴屿凑对,就做的是一只羽毛球拍,不大,甚至小巧,放在手心里不会显得笨重。
第一次弄,技术其实谈不上好,也没有做得很精细,拍面不是镂空的——那难度太高了,而是用牙签压出一根根横纵交错的网线。
经过后期烧制,拍柄变得没那么直,还稍微弯曲了一点。
整体是白釉,只有拍面像用毛笔随便蘸了一笔很亮的黄绿色,拍柄侧棱上还艰难戳出了署名“旷野”。
“还行,至少能看出是羽毛球拍不是网球拍,”裴屿评价说,“人是弯的拍子也是弯的。”
邝野一扬眉:“学长,我可以跟你上楼,看看你的球直不直吗?”
裴屿自己做的是颗羽毛球,做得很是毛躁,太难了,猜都能猜到会有多丑,早知道他就不要在上面署名“山与”,应该全写邝野的大名。
裴屿决定把丑的留给邝野,就从邝野手里把小球拍拿走了:“我跟你换。”
邝野眨眨眼:“学长,这是跟我交换定情信物啊。”
裴屿的逻辑毫不旖旎:“你要羽毛球,我要球拍,拍子打球,我打你。”
邝野:“……真的很不讲道理。”
蛮不讲理的裴屿浅哼一声,强行把邝野的结课作品没收,悠悠哉哉转身走了,连辅导材料都忘了拿,显然是学渣当得太久,一被打岔心里就没个正经事儿了。
回到高二一班教室,果然大家也是闹哄哄在讲台上找“作品”的阵仗。
好在裴屿“小弟”多,曾一本老远就喊他:“屿哥!那羽毛球是你的吧!我给你拿过来放桌上了!”
裴屿道过谢,在自己桌上看见了小气泡没揉干净一烧就爆炸、羽毛做得像扫把的……炸毛羽毛球。
曾一本眼尖,看见裴屿手里小心拿着的东西,惊奇问:“咦?我记得你做的是球,邝野做的是拍子啊?”
裴屿冷静道:“你记错了,我做的拍子,邝野做的炸毛球。”
曾一本惊疑不定:“可是炸毛球上写着你的名……”
裴屿打断曾一本,继续编:“故意的,我那是让着他,毕竟他做得太丑。”
曾一本:“?”
裴屿把丢人的炸毛球藏进抽屉,决定只要邝野不提,他就不给邝野,当无事发生。
下午第一二节都是英语。
上课铃响了半分锺,本应去到五中本部听公开课的Tony张居然出现在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