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那种心情在校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气不气、委不委屈?
邝野当时是在骂他、怨他……还是想念他呢。
裴屿心里又酸又疼,手脚都好像发麻了。
“但凡我再早一点儿,房东就进不了门了。”裴屿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喃喃一句,而后不假思索问房东,“请问这房子找到新租客了吗?如果没有的话我……”
房东摆摆手,面露笑意:“不好意思,这房子不租咯!我儿子今年中考,成绩上五中本部估计悬,但上明德差不离儿——我可知道,之前住这儿那小伙子学习好得不得了!我跟我老婆打算搬回来陪读,让我儿子也沾沾学神气儿!指不定未来能突飞猛进考个名牌大学呢!”
房东这心理,和裴屿考前总想摸摸邝野的手,如出一辙是“迷信学神”。
裴屿短促一笑,打消了把这房子继续租下来的念头。
往昔难追,那裴屿就不追了。
他还要去创造很多有邝野的“以后”。
今年高考在工作日,意味着裴屿也要上课,但裴屿临时改变主意,决定等邝野考完再返程。
他先厚着脸皮拜托关系算不上太亲近的舍友帮他签到,也没心疼改签机票的手续费,考场附近的酒店满房订不上,他甚至在网吧过的夜。
高考第一天,裴屿仍到得早,又光顾了那家包点铺,老板还仗着“交情”与他调侃:“嘿,‘学生家长’又来啦?戴个帽子偷偷摸摸的……啧,扯淡,肯定是来默默陪伴你小女朋友考试的吧!让我猜猜,你是不是比人家先毕业啊?”
偷偷摸摸的裴屿时隔一天重新坐在这儿,心情却截然不同,有了闲心与老板攀谈:“嗯,基本对了。”
老板拍拍裴屿肩膀,语重心长:“这份感情能坚持下来也算相当不容易,考上大学就熬出头咯!”
是啊,真的要熬出头了。
裴屿脸上不由露出一点隐约期盼的笑意,说话语气生动许多:“不说我早恋?”
老板眉飞色舞:“谁还没早恋过?你爸妈当初都得早恋!学生时代喜欢的人啊,那可太好了……”
“嗯,对啊。”裴屿叹笑着说,“他就是最好的了。”
正式考试,邝野不可能再来那么早,裴屿一直紧盯校门口,就怕错过。
事实上他确实没错过,只不过他也一并看见了白钰。
那位以一己之力让裴屿对所有名字里带“玉”的人都过敏的女士,依旧衣着端庄,她一路陪邝野走到校门口附近,替邝野保管了一些不能带进考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