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邝野:“……”

好不讲道理、好会倒打一耙。

但邝野嘴上:“嗯呐。”

机场广播通知林亚男所在的航班落地了。

裴屿面色不改,但脊背下意识紧绷,邝野没有出声安抚,只是搂了搂裴屿的肩膀,也胜过言语。

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能眼观六路,邝野出门还特意戴了眼镜。远远看见林亚男走过来的时候,他就把手揣回兜里,并肩站在裴屿身边,像一个熟稔的亲近朋友。

裴屿招手:“妈。”

邝野的笑容和第一次去裴屿家做客时并无不同,也没有一点忸怩:“阿姨好。”

林亚男看上去憔悴,这让裴屿感到有些难过和心疼。

她胸口起伏得很明显,看着邝野的目光仍然充满了显而易见的责备和不悦。

在林亚男问出“你来干什么”之前,裴屿先提过林亚男手里的简单行李,他犹豫了一下,像邝野刚才搂他那样,轻轻搭了林亚男的肩膀:“出去再说吧。”

林亚男愣了愣,到了嘴边的呵斥也没能说出口。

她很久不曾这样略显亲昵地接触过裴屿,上一次和裴屿见面……还是过年的时候,裴屿不知道为什么听她说话听到反胃,只留给她一道穿着冬衣也显得单薄的背影。

可从什么时候起,她儿子的臂弯已经变得这样宽敞了呢?

走出航站楼,邝野招停一辆排队接客的出租车,叫师傅开了后备箱,然后自己坐在了副驾驶。

裴屿先前一直忐忑,他不喜欢也怕看见邝野对林亚男的好意落空,但邝野表现得并不热络,既不抢着帮忙提东西或开车门,也不特意找话题谈天说地,维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这反而让裴屿感到放心。

裴屿把头转向窗外,眼睛却往前瞄。

邝野就对着后视镜故意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好像是在安抚裴屿,叫裴屿不要担心。

车里一直很安静,开了一截路后,最先开口说话的居然是健谈的司机师傅,他看了邝野好几眼,终於忍不住问:“你是不是育才毕业的?——哦现在叫……叫什么来着……”

邝野很随意地跟师傅聊天,说:“明德,我是。您怎么知道?”

师傅眼睛一亮:“那你是不是那个……今年考了七百多分的那个小伙子?”

邝野笑了一下:“这您也能认出来?我现在是在A市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