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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谑,还是个忠心的狗。”玉霁一笑,倒是安静下来,诊脉片刻,眉头皱了皱说道:“倒是有所好转,看来我的治疗是有效果的。不过,这药还是得按时吃。这个月每五日一次,下个月再看情况吧。”

“那我脑袋里的伤……”

“放心吧。按时吃药,血块消去也是早晚的事儿。不过时间上可不好说,可能一个月,可能一整年,也可以十年二十年的,都说不准的。”玉霁一面说着,一面掏出纸笔来写着药方,他字迹凌乱得像杂草丛生,尉冲枫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那就好,多谢大夫。”

“还有你身上的伤,你醒来前换过一次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下次换药的时候我还会过来。不能碰水,只能抆身。”

玉霁又叮嘱了一些细节,两人正在说着,那头的封庭柳也将长剑归鞘,向着二人方向走来。尉冲枫见了,连忙站起身道:“我去打洗澡水。”

封庭柳摆了摆手,“去吧。”

玉霁的视线在两人身上巡回,眯起眼睛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来,将药包留下,摆手离去了。

练剑后要忙碌的事情实在繁多。尉冲枫打了洗澡水,细心地加入凉水调到最为适合泡澡的温度,又将早已准备好的药包放入其中。转而又要备好换洗衣物与干布巾,为封庭柳更衣。

封庭柳和着里衣进入屏风后沐浴,尉冲枫便将他脱下的衣服送去清洗,趁他在沐浴的空隙,把玉霁留下的药熬制成汤。

一碗药汤散发着浓郁的苦味,饶是尉冲枫不怕苦,也不由得皱紧眉头。他捏着鼻子一口灌下药汤,扶着桌子咳嗽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他不由得怀疑是不是玉霁在药里做了什么手脚……

他把药碗拿去清洗,却忽地发现碗底留下了些许药渣。他熬药的时候并不曾注意药包中的药材——他也并不认识,如今仔细一看,那药渣中竟隐约有一片网状的碎片,不似植物,更似昆虫翅膀。

尉冲枫背后一阵恶寒,他隐约也能猜到是昆虫入药,可还是忍不住多喝了几大碗水。他心中嘀咕着这玉霁似乎也不是个好惹的主。

他撂下碗,又急着去伺候封庭柳出浴,一来二去,只有他一人在内院忙碌,却也不觉疲惫。

封庭柳换了一身新的衣裳坐在亭中,一手撑着面颊,瞧着尉冲枫为他舀粥布菜。

粥是咸粥,里面放了切成片的海参,散发着十足的鲜味。配了厨房独门绝技的糖饼,被切成可以用筷子夹起的小块,入口甜香却不容易腻。还有各式较为清淡的菜品,都容易入口,又搭配恰当。

封庭柳吃得斯文,一小碗热粥见了底,便让尉冲枫又从砂锅中盛了一碗。尉冲枫小心地盛了,又用杓子轻搅热粥,直到温度适口,才递到封庭柳碗中。

封庭柳忽地开口问道:“玉霁给你的药,你喝了吗?”

尉冲枫听了一愣,应道:“喝了,多谢少爷关心。”

封庭柳盯着他的双眼半晌,确定语中并无作假,才低头继续抿着杓中热粥。

“嗯,我也不想养一条病歪歪的狗。这方面,你听他的便是了。”

“是。”

就在封庭柳将最后一杓粥送入口中时,院外忽地传来一阵急促凌乱的脚步声。两人抬眼看去,只见夏亦急忙跑进来,头上的道冠都歪歪扭扭地斜倒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