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乱七八糟的破碎桌椅足以说明方才发生了怎样的恶斗。
一把宽大的重剑直直插在地面上,把那精致的大理石地面都插裂开来。
客栈里没有客人敢留,客栈老板在柜台后满脸苦笑。
柜台外站着一名身着白衣的男子,正从钱袋里掏出足以买下这家客栈的金子,放到了老板面前。
那男子身着的白衣似是道袍,而他发上高耸的道冠、身后背着的长剑与臂弯间的拂尘都足以说明他的身份。
他两鬓生了华发,却年轻俊朗。
他生了张冰雪般严肃冷峻的面容,如此一来,更显仙人之姿。
尉冲枫有些惊讶,这名道长身上的道袍他十分眼熟,仔细一想,这不就是夏亦平日里穿着的那套?
可夏亦即便是穿着道袍、戴着道冠,也不曾有一丝一毫道士模样,反观面前的道长,倒是不同。
那道长注意到了门口的动静,转身看来,见了封庭柳登时一顿,向着二人的方向走来。
“多谢你对夏亦的照顾。”他向着封庭柳礼貌一揖。
“谁要你多谢!闭嘴闭嘴!”
夏亦忽地出声,打断了那道长的话语。那道长冰山似的脸上,顿时露出些许无奈与纵容。
尉冲枫心有疑惑,还不知该如何问,便听封庭柳介绍到:“此人华山派的长老,白逸尘。”
白逸尘对尉冲枫一揖。
尉冲枫哪里受过这么郑重的礼,连忙作揖,又介绍自己:“在下尉冲枫,是少爷身边的侍卫。”
白逸尘起身,视线在尉冲枫和封庭柳身上环视一圈,虽面上仍旧冰冷,却了然地点了点头。
“我是夏亦的师兄……”
“你是谁师兄!我没有师兄!不要胡言乱语!”
白逸尘一句完整的话还未说出口,便被夏亦打断。对此,白逸尘竟也毫不气恼,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我本是来北济城处理宗门事务,恰好遇到夏亦,便问他是否愿意与我重回宗门……却未想到夏亦有这般大的反应。客栈的损失赔偿由我来付,此举亦是我唐突。”
白逸尘的一举一动都极具涵养,让尉冲枫感叹不愧是大宗门弟子,怪不得年纪轻轻便能达到长老之位。
“他不愿回,便留在我这儿。”封庭柳绕过白逸尘,走到夏亦身边。
夏亦登时感觉到骇人的视线,浑身一颤,哪里还有方才小刺蝟的模样。
“封哥!我错了!我不该惹事的!”
封庭柳冷哼一声,将重剑从地里拔出,抛给夏亦。
夏亦赶忙接过,用布条缠好,遮掩锋芒。他把剑背好,低眉顺眼的站在了封庭柳身后。
白逸尘看着夏亦对封庭柳那般听话又畏惧的模样,手指在宽大的道袍下紧握成拳,嘴中泛起苦意,移开了视线。
“相比之下,我更好奇,白道长来此,是为何事?”封庭柳转身,再度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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