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朝廷派的监察御史便会到达北济城,以搜查黒盐为由,对北济知府的腐败进行暗查。”
说到这,白逸尘一手撩起宽大衣袖,端起茶水轻抿一口,润了润喉。
他只需说到这,就足够让封庭柳明白其中缘由了。
封庭柳点了点头,瞥了眼夏亦没心没肺吃点心的样子,手指敲击茶杯半晌,说道:
“知府腐败,圣上觉得,背后的人,是二皇子?”
“非也,圣上不曾察觉二皇子野心。此番调查,是朝廷官员递的折子。”
“如此机密,白道长竟轻易告知与我?”
“我自是知晓你的立场。”白逸尘没有明说,只抬眼看向封庭柳。
封庭柳勾了勾嘴角,一手撑头,另一手卸下腰间金烟杆,将烟斗指向尉冲枫。
尉冲枫顿时明了,从二人所谈的朝廷大事中回过神来,帮他点燃了烟叶。
封庭柳吞云吐雾间,忽地问道:
“白道长是为何人跑了这遭?是当今圣上,还是那扮猪吃老虎的五皇子呢?”
白逸尘并不惊讶於封庭柳的判断,依旧是那副淡然的姿态。
“封城主既然心中有数,我何必隐瞒。来柳渡城保护监察御史,这自然是五皇子的意思。”
“哦——果真如此,我想,朝廷内部早有部分官员支持五皇子吧。”
“正是如此。五皇子并非表面上那般玩世不恭,早已暗中拉拢不愿支持二皇子的人。”
“其中,也包括你,或者说,华山派吗?”
封庭柳说到此事时,白逸尘的表情才有了变化。
他似有无奈,轻声叹气,道:“天下动乱,华山与朝廷关系紧密,必不可避。”
“天下将乱,华山也难避。如今,你仍想让夏亦回归华山吗?”封庭柳将烟杆在桌面上轻敲,颤动其中烟叶。
夏亦听到自己的名字抬起头来,嘴里塞得鼓鼓囊囊,却皱着眉头。
“我不要回去!”
白逸尘转头看向夏亦,一眼就见他嘴角沾着的糖粉,便从怀里掏出一方干净的手帕,为他抆拭嘴角。
却不想夏亦立刻偏头躲过,没有给白逸尘这个机会。
白逸尘眼中又浮现出那般无奈,他叹气的次数都快赶得上屋外的老大爷了,只好把手帕放在桌子上,随便夏亦用还是不用。
“当年之事,我自有过错,没能护得夏亦安全。待我回过神时,他已经被带离了华山。但如今,华山内部已经清整完毕,我亦能护得夏亦平安。”
“我不信!”夏亦忽地大喊,猛地一拍桌子,那双原本单纯的眼中,浮现出一丝戾气:“我才不需要你保护!我可以保护自己!当年我和你说什么来着!我说宗门内有内奸,有魔教,有人要害我!但你比起我,更相信华山派,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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