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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帐本给了我,我逃走了。他们审问我的时候,我把自己摘了出去……我、我把弟弟推出来,说、说都是他干的!我也没做错!我只是想活下去!想要钱!”秦启朝瞳孔震颤,逐渐激动起来,他掏出怀里被他揉皱的帐本,递过去要给男人看。那副模样,就好像是被生存的渴望逼疯了一般,为了活下去、为了钱,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男人对他这样的反应并不惊讶,为了活命的人他见得多了,贪婪的人他也见过不少,谁不是苦苦追求着钱财,并且为之付出代价呢。

男人在心里嗤笑一声,伸手要接。

就在此时,秦启朝忽地把帐本缩了回去。他低着头,抬起一双阴鸷的眼,那克制着恨意的眼睛把男人吓了一跳。

“我要怎么相信你?”秦启朝忽地说道。

“你想相信什么?”男人冷笑一声。

“钱,或者权。我没有看到能让我相信的东西,为什么要给你。”秦启朝抱住怀里的帐本,警惕地看他。

“哈哈,小子,你在跟我谈条件?”男人忽地动了怒,一把扯住了秦启朝的衣领,“当心我让你丧命於此!”

“我不止这一点……”秦启朝眼神与他相对,目光中有恰到好处的惧意,又有独属於少年人的真诚,“我接触到了柳渡城中的天一阁,拿到不少东西,包括柳渡城的地图。我相信你绝不满足於拿到这一本帐本。”

男人与他对视半晌,松开了手。

“你小子可以啊。好,你拿着。”男人从腰间解下一枚钱袋子,扔到了秦启朝怀里,“十五天后,同样的时间和地点,带着所有的东西来,我会带你离开柳渡城,给你所有你要的东西。”

秦启朝接过钱袋子,眼神一亮,连忙打开袋子去看里面发着金光银光的财宝,又小心地将他收入怀中,这才把手里的帐本递给了男人。

男人见他如此贪财,嗤笑一声,夺过帐本,粗略地翻看了几页。

帐本上的字迹的确是封庭柳的字迹——他们从蛛丝马迹中研究了封庭柳许久,绝不会认错。男人收好了帐本,满意极了。

“好好干,少不了你一杯羹。”男人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秦启朝忽地叫住了他。

“又有什么事?”男人有些不耐烦了,皱着眉头瞪他。

“我有一个请求……”

“我说了,你不要再跟我谈条件!”

“我的弟弟被封庭柳杀了!求求你们!帮我杀了封庭柳!为我弟弟报仇!”

少年人歇斯底里的喊声并不似作假,其中的恨意和怒火让人清楚地感受到。

男人嘲笑他的幼稚和疯狂,分明把弟弟推出去的人是他自己,这会儿竟然还想着杀了封庭柳给弟弟报仇。不过也好,这与他们目的相同。

少年人那强烈的恨意正适合被当做棋子,让他操纵。

男人勾起邪笑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抛给了秦启朝。

“这包毒药就借给你,有没有那个能耐,就看你自己了。”男人拿着帐本,运起轻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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