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川何出此言。莫不是怀疑,那些逃出来的寒龙堂弟子,亦与魔教有所勾结?”尉冲枫表情坦然,并不畏惧齐川的质疑。当年寒龙堂与北龙堂一道同行,是危险,也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
齐川眉头微蹙,显然没想过尉冲枫就此搬出了寒龙堂,摸了摸下巴,继续说道:“堂主对寒龙堂可是有何意见?你不在北济城之日,皆是寒龙堂维护武林秩序,诛邪除恶,其心可见。”
“北龙堂主之位,除我,仍可有他人来坐。我竟不知,我走后的北龙堂,竟是无人能担起责任,反倒要让外人来保护了?!”
尉冲枫语气渐渐带上怒意,话音一落,猛地一拍桌子,惊得屋内鸦雀无声。
尉冲枫的话中虽未点明是何人无能,却将话锋直指向齐川。
众人顿时恍然大悟,看向齐川的眼神都产生了变化。
齐川虽是元老,在堂主死伤不明时无所作为,如今又说出这番话来。到底谁才是背叛者,已经明了。
“你……你的回归尚是谜团!你的话不可信任!”齐川颤抖着手指向尉冲枫,破口大骂。
“究竟是谁更不值得信任,齐叔心里明白。”尉冲枫语气冰冷。
齐川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旁边的人劝下,怒气未消地坐了回去。
尉冲枫见他收势,也暂无揭穿寒龙堂的想法,便看向其余之人,道:“我确实曾受贵人救命之恩,但贵人身份不可轻言。至於我为何此时才回到北龙堂,是因为旧伤未愈,唯恐回到北龙堂,使得人心惶惶、徒增累赘。”
“堂主能回来就好。”“是啊是啊,没了堂主,这北龙堂都要被人翻个底朝天了!”
尉冲枫抬了抬手,止住下面人的言语,继续说道:“除去方才十人,其余在坦白书中写明罪状的,按照轻重处罚。昨夜偷袭的五人,也将严审重惩。一个月内,我将重整北龙堂。其余隐瞒罪状之人,可要藏好自己的尾巴,莫要让我逮住了。”
下面的人各怀心思,有人松了口气,有人心虚心慌。
尉冲枫不急着将所有的老鼠揪出,又说了几句,便让众人散去。
待众人散场,他才叫来戚铖,沉声道:“看好齐川,今日他格外心急,不出意外,马上会露出破绽。”
“我懂的!堂主你放心!”
“其余人,该怎么处理,你应该知晓。”
“放心吧!”
尉冲枫看着空荡荡的正厅,叹了口气,起身向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经过工匠一大早地修补,屋子的门窗已经焕然一新。
尉冲枫坐在屋内,仍然不得放松,他始终紧绷着一根弦。
如今的北龙堂,与他记忆中的北龙堂相差甚远,让他感慨这江湖变幻。
他不由地再次思考起那个问题——这样的江湖,真的值得他来守护吗?
尉冲枫轻叹了口气,忽地想起了些什么,匆忙找来笔墨纸砚,研墨提笔。按照他和封庭柳的约定,他要按时写信,送往醉红楼去才对。
不过分别两日,他便已经迫不及待地提笔写下自己的思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