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远点,别捣乱。”谢清霜盖上锅盖,推开不断往他身边挤的晏非,“心碎了是吗,我等会弄点面糊帮你粘起来。”
虽然天气已经转凉,但在膳房待久还是热,谢清霜额头沁出薄汗,晏非拿过桌上的蒲扇轻轻为他扇风,乖巧又听话的模样仿佛真是谢清霜的小厮。
“热就出去待会,饭等会就好了。”谢清霜说着往储物间的方向走。
晏非摇摇头,寸步不离跟着谢清霜,日常胡言乱语:“心碎了,走不动。”
谢清霜正打算收拾从山上带下来的野蜂蜜,他将其中一个杓子塞晏非嘴里:“没有面糊,用蜂蜜给你粘,听话。”
谢清霜哄小孩子似的把晏非哄到旁边待着。
蜂蜜对晏非来说不算多美味的东西,但此时只觉得甜意从舌尖弥漫全身,最后汇集在心口。
晏非才不觉得谢清霜把他当幼稚的小孩哄,陷入爱情的人没有任何理智可言。
“清霜……”晏非低声喊了一句。
谢清霜半天没等到晏非下句话,笑着问他:“现在黏上了吗?”
储物间光线昏暗,谢清霜举着油灯,整个人被一层朦胧的光晕包裹。
“好看。”晏非说完这句话立马低下头,他这说的什么话。忒肤浅,他喜欢谢清霜又不仅仅因为他好看。
谢清霜忙着整理东西没听清:“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我出去吹会风。”
没等谢清霜回答,晏非像阵风似的冲出膳房。过了片刻,谢清霜听见外面舞剑的声音。
他靠在门框上,外面飘起了蒙蒙细雨,晏非剑气扫过之处,雨丝被截断,雨点四溅。
晏非平常大多数时候都没什么正行,得过且过的模样一点不像养尊处优的富家公子。
只一旦练武,他就仿佛换了个人,因气势过盛,连那张精致过头的脸都被衬得没那么招摇。
谢清霜已经不止一次听见师父跟他夸晏非的武学天赋。
察觉谢清霜在看,晏非瞬间就换了剑招。若是懂剑术的人看见,一定会评价,招式繁琐多余。
换句话说,就是花里胡哨的花架子,没任何杀伤力,盛京城里的那些贵族公子少爷们喜欢练这类剑术,唬不懂的人还成,实际没什么用处。
谢清霜就不太懂这些,只觉得晏非的招式还挺好看的,比他师父练剑时好看多了。
“不错,很好看。”他从不吝啬对晏非的夸奖,说完又补充一句,“虽然下的不大,你也别淋太久雨,天凉了,小心染上风寒。”
晏非收剑走到谢清霜身侧:“我是不是很听话?”
跟往常一样,谢清霜随口接道:“是是是,听话到想让你在我家当一辈子长工。”
“你说的,不准反悔。”晏非道,哼着小曲去帮谢清霜盛菜,笑容灿烂。
他心里想,光口头承诺还不够,早晚要签字画押才成。
晏家的其他人都不清楚,晏非现在一门心思想把自己“卖”给谢清霜。
谢清霜不知这人为何忽然兴奋,他显然不清楚晏非那点不为人知的心思,只当他又发疯。
刚被洗干净没多久的球球又去后院欺负家里的那群小鸡仔,爪子被啄了几下也不知道痛,又去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