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霜守着座金山,生活异常俭朴,如今却愿意将钥匙赠予,一定是极信任他。
晏非更感动了。
“看了谢家的书,我就是谢家的人。”晏非语出惊人,“不如我入赘吧。”
有书看还不够,人也想要。
谢清霜一脸无语:“你想得还挺美!”
“那可不,我长得更美。”晏非仿佛游鱼入水,飞快选了一本书,坐在楼梯上看了起来。
谢清霜则是从地上的木箱里选了个话本打发时间,等他看完,晏非还坐在楼梯上,仿佛入定一般沉入自己的世界。
谢清霜心生无奈,人真是奇怪,晏非不粘着自己,他居然还有些不太习惯。
……
引凤山下第一场雪时,阿凉下山来到谢家宅院,他已经垂垂老矣,身上灰白色的毛发彻底失去原有的光泽。
没过多久,阿凉在一个午后陷入长眠。
谢清霜知道阿凉年纪已经很大,冲早会有这么一天,但当真正面对生离死别时,他依然会变得无助彷徨。
晏非有很多话想说,最后只轻轻说了句:“清霜,还有我在呢。”
谢清霜在密林边缘给阿凉立了个小小的坟茔,如今无论他吹多少遍骨哨都不会再有脚步声奔向他。
晏非拿过一旁的披风给谢清霜系上,拂去他衣襟上的雪花,轻轻抱了他一下:“我们回家吧。”
等他到家时,师父、左右护法还有芍药他们等在门口。
“你们怎么站在外面?”
陈流笑着说:“当然是为了等我们家的少宫主。”
家里其他几人偶尔也会学晏非,这样开玩笑喊谢清霜。
芍药将怀中的木盒打开,里面是个和阿凉相差无几的玩偶,跟球球刚到家时差不多大,也不知她如何做的,每一根毛发都栩栩如生。
陈流在一旁解释,外观这些全都由芍药负责。内部则是由左右护法制作,经过他们的手,玩偶变得更加灵巧,各个部位都能活动,连耳朵都能弯下来。
陈流又补充一句:“虽然东西是他们几人做的,但钱可是我出的,师父养老本又变薄了。”
“你们……”
陈流摸了摸谢清霜的发顶,如幼时那样安慰他:“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就算我们有一天不得不告别,家人对你的在意也不会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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