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山崖那边看看娘。”谢清霜笑了笑，“山上好不容易能来个晏非这样的美男子，正好带去给娘欣赏一下。”

陈流脸色瞬间变了，很快恢复如常：“你娘要是还在的话，确实会喜欢晏非这样的孩子。不过她心里最在意的，肯定是你。”

“那当然！”谢清霜盯着夜空，他其实没什么关於谢魅的记忆，但此时，仿佛看见那个总是一身红衣、明媚又张扬的女子笑着对他说话。

陈流脸上也没了以往漫不经心的样子，眼神里多了怀念。

夜间的山林静谧漆黑，仿佛有张看不见的深渊巨口将一切吞噬。

见那边的师徒二人情绪低落，晏非走过去，稍微提高些音量：“据我所知，这附近有个不错的景色，我们过去转转，怎么样？”

谢清霜瞥了晏非一眼：“我们已经在这里待了快二十年，什么景色没见过。”

“看过难道不能再看第二遍吗，就当散散心了。”晏非朝谢清霜挑眉，本就俊美的相貌在月色下更惹人注目。

陈流也道：“那就过去看看吧，正好我刚才捉了些野物，等会给你们烤了，就当是晚饭。”

“那家里……”谢清霜想问，他们在这里开小灶，家里其他三个人怎么办？

陈流拍了拍徒弟肩膀：“放心吧，一顿饭不吃饿不死。”

谢清霜：……算了，等他回家以后再送些点心过去。

三人沿着晏非指的小路朝前走，没几步后便能隐约听见水声，入目是蜿蜒流淌的山溪，溪水两侧是随着春季到来开始疯长的草木。

“这就是你要带我们来看的景色？”谢清霜笑道，“山里不是随处都是。”

“再等等。”晏非扶着谢清霜肩膀，带着人换了方向。

晏非话音刚落，一阵风拂过，点点流萤自草丛飞出，仿佛细碎星尘点缀在夜空。晏非忽然又抓住谢清霜的手，接着又迅速放开：“好看吗？”

谢清霜点点头：“还不错，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前不久，我正好经过。”晏非道，“当时就想带你过来看看，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晏非低声道：“只不过当时没想过还会有第三个人在。”

谢清霜拍了晏非一下：“别瞎说话。”

晏非给自己做了封口的动作：“放心吧，我不会瞎捣乱，不过少宫主什么时候打算给我正式的名分？”

“看我心情吧。”谢清霜推开晏非越靠越近的脸，“这还不是捣乱？”

陈流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面前这俩人身上，轻而易举发现他们的所有小动作。这下被他抓住了吧，这俩人果然不对劲。

等回家之后，他再好好审问小徒弟。

谢清霜忽然说话打断陈流的思绪：“师父，我饿了。”

陈流叹口气，这不是小徒弟这是小祖宗，还是先伺候吧。

次日一早，谢清霜刚推开房门，立马看见杵在门口的陈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