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却没法再说了。
他是被利用吗还是被耍
这几天整夜整夜睡不着,他是难过还是心虚。
一个优秀的aha能够喜欢oga的信息素难道不该是件自豪的事吗作为仅有生育能力的柔弱oga来说,能有足够吸引aha的地方是该开心呀。
可他没有。
他在纠结,温觉对他喜欢的顺序。
先信息素,还是先他这个人。
每个人都想得到纯粹的爱,他谢隽也是个再俗不过的人。
没那么伟大。
谢隽红着眼眶,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睁大又收敛,放大了声音给自己找底气“我犯贱喜欢你行了吧”
现在想来,在海边时,她就是高高在上的戳破自己“隽,你喜欢我。”而那个被戳穿喜欢的人,总是没底气的。
宋斐玉面对谢隽暴躁“表白”愣住了。
“你是不是离婚了”
离婚两个字轰然霹雳。
宋斐玉还没来得及再开口,面前人就冲卫生间里,狠狠将门摔了起来。
“他疯了吗今天没吃药”宋斐玉先看看王小惊,又看看厕所残缺摔得晃动的门,摆摆手。
王小惊懵懂摇摇头“不知道可能是oga每个月总有这么几天吧”
王小惊扒了几口饭,拿起包掏了点星币。
挠挠头有点不太好意思对宋斐玉道“斐玉哥,你最善良了,我们阿隽刚来红潮,心情不太稳定,我去买点那个,你帮忙教教他,叫他别怕”
“这都是每个oga都会经历的。”王小惊将表哥的烦躁全部归功于红潮,提着星币就溜之大吉。
留下宋斐玉一人尴尬站在原地,他怎么想着都不太过意得去。人家刚结婚,就撺掇着说离婚是不太吉利,也就是他被裴珏西气坏了,口不择言。
敲敲卫生间门。
宋斐玉咳咳:“那个你没事吧”
门里男人闷闷回了一句“不用你假惺惺。”
宋斐玉干脆推门进去,见谢隽将水扑了满脸,水珠侵湿额前浅银色的碎发,滴滴顺着轮廓滴至下颚,长睫顺着散落了几下,眼尾红框挑了些傲气。
“我刚才也不是故意,你别往心里去”宋斐玉绞绞手,放缓了语气。
“哼。”谢隽将碎发轻薅,露出额头,又烦躁揉了揉。
“你也没说错,是要离婚了。”
宋斐玉一愣,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你别跟我开玩笑,我我可担不起这重担。”
谢隽站正,转身看了一眼面前清纯外貌的oga男人,也有感触。
冷笑说着气话“有钱人什么样,你不知道吗他们都是这样,只图利益,谈情说爱什么的都是屁,我们就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oega,遍地都是。”
宋斐玉似乎被击中了某处,也愤恨“靠你说的对今天我俩得喝一杯,那些aha都是什么,不过有点钱而已他妈谁要上赶着给真心。”
这话说着痛快。
可谢隽难受了,他难受得要死了。
他可不就是上赶着喜欢人家。
还勾引人家。
“嗯。”他淡淡回了一声。
宋斐玉即刻推门“你等我,我去买点酒,今天我们就得骂骂这些负心人”
宋斐玉离开后。
谢隽在卫生间,朝脸上扑了几次水,扑得他脸颊上泛起红痕,一把囫囵抹了去。
难受得站也站不住,捂住脸蹲地上,哭了起来。
抽抽噎噎,断断续续。
靠他真的觉得自己没骨气,但一想到碾碎那糖药后嗅到的奶油杏仁味道,眼泪就夺眶而出。
想他以超a形象在娱乐圈这么些年,泪水都在这几天耗干了。
他蜷在角落,蓬头的水朝身上淋都止不住颤抖的啜泣。
他就是忍不住,就是忍不住难过
休息室外有动静,卫生间里也只是细碎的蓬浴声。
裴珏西探了个脑袋,确定休息间里没宋斐玉,才挺直腰板“快问吧,别赶不上我组的局。”女人大摇大摆朝沙发上走。
温觉看着桌上的定制耳麦,确定谢隽在这。
可攥得黏腻的手心暴露了一切,小心翼翼暴露了所有的镇定自若。
“怎么还没回来,我先去上个卫生间,一会有人来了,赶紧告诉我”裴珏西说着朝门推去,听到细碎的水声微微愣住。
还没推开,一股力道先她一步,将门推开却在她还没来得瞟一眼前,将门“砰”一声重重关上
水溅落洁白地板又迸溅四落。
卫生间里是水,还有令人不适的雾气,空气中的湿润落在衣襟上很重。
重到温觉身体看见谢隽的时候,左边胸口都被猛地坠了一下。
男人蜷在角落,因为狭小的空间抱膝紧绷,因为温觉的出现有些慌乱无措,红肿的眼睛缓缓手敛,贴在额前的碎发散乱又楚楚可怜,实在很难确定男人已经二十九岁了。
oga天生令人深陷的保护欲从未缺失。
很久,久到门外的裴珏西结束了抱怨,久到温觉下坠的地方平复。
她才缓缓开口,声音有低哑。
“隽。”
她喊着oga的名字希望他能够回答,却见他自我保护得后缩了下,这动作刺痛了温觉。
她原本应该耐心的哄一哄oga,然后告诉他自己不确定的答案,以此获得他的重新接纳。
“我爱你”三个字而已。
简单说出来并没有多难。
但这一瞬间,她小心斟酌这三个字的分量。
如果是她也不确定的答案,为什么要欺骗她不能失去的oga
一个谎言需要更多的谎言来弥补,如果又有一天她无力弥补,那这样层层叠加的“三个字”是否让她再也没有办法靠近她喜欢的信息素。
同时
温觉的出现,让谢隽心情也很复杂。
她的靠近如往常一样是相互吸引的。这一瞬,他甚至想不管不顾了,只要温觉告诉他“我爱你”,就算是谎言他也能当做情话,当做麻痹自己的良药。
但oga的胆怯与弱小为他找回了理智。
女人慢慢靠近,将一直滴答的淋浴关上。
扯下一旁的浴巾轻柔的擦拭着,指腹带着有些僵硬的茧划过肌肤,很小心,很仔细。
可男人的眼里是模糊的,那些来不止住的泪水朝下落。
女人抱住了他,低头亲昵碎发。
带着柔软的温暖落在眼下。
从眼尾顺着到了唇瓣,舌尖卷过一滴泪,女人微愣。
眼泪怎么能是苦的
她慢慢埋在oga的肩头,手安抚滑过后脊,声音沙哑带着水汽
“隽。”
她抬头。
“你希望”
她顿了顿,小心询问。
“我爱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