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英勇的行为。
只有死去的女人和她知道。
他们被抛弃了。
老人看着面前的孙女,手收拢,他额头冒出细密的汗渍,他心脏都要崩裂出来
他的话像一个笑话,他像个唱独角戏的小丑“温觉我们都是希望你回来的”
何索亚媞这一生懦弱至极,他将所有能成为利益的子女当做物件送上天平秤价。
上一个用这样眼神望向他的,是他那个出嫁联姻的oga小儿子。
“父亲,希望我走吗”
小儿子杏眸渐渐收拢,他穿着笔挺的西装,像一朵漂亮干净的花。
但被他亲手送入地狱。
老人从毯子猛地抽出手,他攥住温觉的手。
“孩子,你不是想改星际法吗你不是一直想改变群系星人的奴籍吗我知道你因为他们对你的恩惠,你想报答”
“我给你这个权利,我立马传位给你,我把我所有的私库财产还有皇室那些老古董的把柄都给你你用这个去威胁他们,你威胁他们好不好”
这些都是他这一生仅剩的财富,他只是想他只是想再多活几天。
他只是
手被推掉,他的手心空荡一片。
他好像老到什么都抓不住。
温觉俯身,慢慢靠近,眉眼是属于家族血脉的明艳,她那样冷静,静到老王爵仿佛对一个没有感情的人交易。
她帮他扶好最后一面毯子。
“祖父,这些”她眼底掠过一丝无谓。
“我早就得到了。”
轻描淡写。
何索亚媞睁大眼,他大口喘气,瞳孔剧烈的没有焦点。
所以她故意离开族长位置,她转移财产,就是为了给他整个偌大的家族留下一具空壳。
那么她连续几日为自己输送精神力又是为了什么
“你你”
老人不知道该气愤还是该悲伤。
所有人,所有将她隔绝在外的族人都没有防备,被她玩弄鼓掌之中。而他甚至还不可一世的妄言将她驱逐族谱,抹掉姓氏
温觉起身,袖口收拢,缓缓垂眸。
“祖父既然说是我的亲人,那么真有一件事需要祖父的帮我。”
他实在想不到他一个老头还有什么值得在被利用,索性转了头,心底再没了力气,仿佛他不过一眨眼就没了气息。
“祖父等了一年又一年,是等那个人的祭诞吗”
温觉的声音温和却又冰冷,将人从冰川中过了一遍。
何索亚媞仿佛从中能辨到那人的性情,他们都一样,是那样高高在上让人仰望的性格。
只有他像一只卑微的蜗牛,就算有壳,还是不敢奢望。
“是。”
他没有否认,他承认了。
他第一次承认,即便全世界只有一人知道。
他也是承认过了。
“祖父想续命,我可以帮你,只是”
“什么”
何索亚媞再也没办法用尽全力起身去抓住那唯一的光亮,他的动作迟缓的像个老头。
对啊,他原本就是个老头。
温觉将手心伸展,落在他面前。
淡淡道“让我的伴侣上族谱。”
老人眼底掠过一丝不悦,可那双手是那样诱惑。
他的想再看看她,只是想再看看她
他想再多活几天。
他将手伸出。
仿佛当年少女站在军校的操场上对他伸手。
“起来,你是beta,无需在意。”
为了这点光,他这一生留下的族规都成了笑话。
温觉将最后两笔添上,钢锈的鼻帽合上。
芙莱尼接过,唇边浅浅微笑“谢先生一定很开心,您的旁边是他的名字。”
温觉合上那页厚重的族谱。
似乎想到了什么,唇瓣轻抿,弧度是温柔的笑容“早就是。”
“您其实不用赶回与王爵交易,等您当上族长再记这名字也是一样的。”
芙莱尼这几天见温觉频繁出入老王爵的房间,就知道肯定又进行曾经的交易。
温觉摇摇头,风吹过正中书册上的扉页,第一行记着温觉,旁边是笔迹未干的谢隽两字。
“我骗了人,可不想他不高兴。”
那天,他写下的族谱,是她做的。
即便打百鞭,却无法让他记入族谱,族人的愚钝太过无理,而族谱只有最年长的长辈才能开启。
她骗了谢隽,她不想他失望。
他的眼底是那样的渴望。
他甚至对“家”这个词无限期待。
温觉将另外一本书册递给芙莱尼“这是我的族谱,帮我好好保管。”
芙莱尼一脸疑惑,看看正堂的族谱,再看看手中的族谱,依旧浮起和蔼的笑意“好。”
谢隽坐在窗台,揉着一根解不开的连环锁,眉头紧皱。
“啪”一声将缩扣在桌面
门被打开,他转头看了看温觉,脸上委屈巴巴,走过去指着桌面“这锁欺负我”
男人流畅柔软的后颈因为上扬下颚,形成漂亮的弧度。
他急着告状,表情蓄点孕期的娇气。
被女人一把抱在怀里,这个怀抱很紧,却很温柔,她将头埋在自己脖颈,身体微躬,很累的样子。
呼吸落在肌肤,跟着他的心脏跳动。
“怎么”
额前的浅银色头发发遮了大半眉眼,他有点鼻酸,伸出手环住女人的脖颈。
“温觉”
男人的声音醇绵的温柔,还带着心疼。
她抬头,眼底印着窗外的细碎的夕阳,像星辰撒在她眼眸。
这个瞬间,女人像所有恋爱时鲁莽的青年,眼神越发炙热与耀眼。
她伸手拂在男人的脸颊。
“隽,你爱我吗”
阴影下的男人的背影,狭促的眼睫垂落在两人呼吸中。
她第一次问他这个问题,她一直有把握掌控两人的感情,她一直在两人感情中当主导。
他从没想过需要回答,他有些愣住。
红庾的唇瓣舌尖缓缓舔舐。
闭眼。
靠近。
只是轻轻一啄,他的心也猛地撞击,温觉的眼神太过热烈,他仿佛被爱很多,多到他不知道该怎么回报。
漂亮的脸泛起红晕,谢隽将脸埋在温觉的肩膀依靠。
小声回答。
“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