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觉一把攥住谢隽的手腕。
那腕上还有她给他的佛珠,佛珠上的经文触感那样的熟悉,熟悉到每晚眼前难以睡着的血腥场面。
“从你感受到我的信息素开始,我就爱上了你。”
她攥紧他的手腕放在左心口,像宣誓一样。
风中呼啸的战争波动声像是婚礼的交响曲,在温觉清晰至极的声音中见证。
“你可以承认我们之间的利益趋势,但你不能否定我的感情。”
她的嗓音磁性又真诚,眸底的墨绿色缓缓退化,就像她第一次从酒会大门走进的模样,她永远是
那样的高傲又温柔。
“你不能吻了我,又认为我不真心。”
裴珏西拨动着终端从未停止,她一把掐断。
将卷发圈成一个发髻,简单绑起,明艳的相貌也变得凌厉起来,是aha的强大模样。
旁边是坐着看好戏的aha亲哥。
“怎么,战争来了,军方消息很不及时嘛”
裴珏西脸色微冷,似笑非笑“谁说是战争,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群系星人闹的暴动而已”
裴大站起,笔直昂贵的西装衬得人模狗样。
“父亲,珏西之前的项目让军方那边早已不满,何索家族的老王爵死得蹊跷,何索温觉又在这个时候联系不上,我们手里的流动资金应该早点收回,别再被珏西赔干净”
裴珏西走到一旁,端起茶递给坐正中的裴父。
“父亲,相信我。”
父亲是个决断的aha,虽然年近60,那双狐眸满是主意。
刚刚裴大的话,明显让他动摇了。
“父亲,这种暴乱每年都有几次的,代表不了什么。”
裴大冷笑“哦哪次的暴乱会连帝都产生攻击感,军方今天排派出刚刚修筑的军舰,你还能再扯点什么”
裴珏西依旧端着茶递给裴父一言不语。
她知道她的所有决策权都在父亲手里,她不能再输了,她一定要赢得所有的资产,然后
然后她能怎么样
裴珏西的脑海中只剩那个小贱人,她无数次骂自己,可她就是放不下。
“父亲,给我三天,我会找到所控长解决这次危机。”
裴珏西没有驾驶飞行器,因为磁场被撞得不平衡,所有机翼难以保持正常飞行。
空中制管一片,街上除了军人管辖。
很少有人走动。
“小姐,请不要在街上走动,速回家。”
一个beta军官拦在裴珏西面前,她愣了楞然后点头。
小声喃喃“我马上回家。”
她不知不觉走到为宋斐玉置办的公寓,站在楼下才想起一片空荡荡,裴珏西苦笑,觉得要窒息,窒息得痛苦。
“犯贱”
她小声骂了自己一句。
她可不是就犯贱吗
走了半个小时路,
就是来这
她走近,听见熟悉的男人声音,从背面看细细分辨出是
“张山”
“你要我说多少次”
透过拐角,那张清秀精致的容貌,眼神勾着纯欲的模样。
宋斐玉推了一把靠近他的男人。
张山捧着花有些着急。
“为什么我是哪里做得不好吗你明明告诉我,你不是因为军舰才接近我的,我相信的,斐玉”
“我之前不是不是故意问你的,我错了。”
“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张山想将手里的玫瑰给宋斐玉。
他想他高兴,他想他能再对他笑笑。
宋斐玉靠着门框,看着面前的张山,似乎有点不忍心。
偏头道“你太没意思,我不喜欢你这样的处男。”
张山涨红了脸,他努力从口中挤出解释“我我会学习,我真的为你了什么都可以,真的”
原本像一张白纸,原本干净不像样子却在他面前这样卑微。
宋斐玉眼底总归是动容,他点了根烟。
吐了口雾气落在青年脸庞。
“你太干净,我脏,所以不配。”
张山先是一愣,再然后他苦笑“我知道你跟裴a的事我我不在乎的”
宋斐玉冷笑一声,点了点烟头。
“不止裴珏西,我脏得你无法想象。”
他靠近张山,漂亮的眼睛轻敛“十多个人轮着,你知道多脏吗”
这句话不止刺了张山,也刺了站在拐角的裴珏西。
“小时候,被强的。”
“还打过胎。”
轻描淡写像刀刃,狠狠攥了进去。
裴珏西觉得心在滴血,她的攥紧墙壁的手在颤抖。
她看着张山的背影。
张山的身份她知道,是知识分子家庭,家中父母都是教授,他从小也是乖孩子,从没做过什么叛逆的事。
那天,他说他敢。
他说他敢跟宋斐玉在一起。
她突然一句狠话也说不出,因为她知道,张山是值得托付的人。
张山手中的玫瑰落地。
那些花瓣被拍散,不再漂亮。
他逃离了,像个逃兵,就那样离开了。
宋斐玉看着beta青年离开的背影,抿了唇瓣了看了很久,然后笑了一声。
他碾了烟头。
垂眸不语。
转身要回去。
耳边出现女人咬牙哽咽的声音“宋斐玉,我跟你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