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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觉小姐”护士从手术舱走出, 有些为难。
温觉站在窗边,将指尖的烟头掐灭。
护士先一惊,高雅培养的aha怎么也会抽烟。
“那位先生不愿意配合。”
温觉指尖抖了抖, 烫伤了指腹,她却没有再动过,窗外是夏日的蝉声。
她走进手术舱, 谢隽用手捂住脸,眼泪从指缝一点点流出。
“隽”
她的声音低哑,却竭力保持着镇定,卷发已经散乱了一小节。
谢隽缓缓将手放下,露出那双漂亮的桃花眼, 可现在是多么难过,它泛着血丝甚至挤不出多余的泪水。
“我我不打胎”
蝉声通过窗外一点点传到手术舱内。
这句话是如此耳熟, 两人第一次住入礁山别墅时, 他也说过这句话。
只是那个时候谢隽语气还有自己的小娇气。
“我不打胎”
他那个时候是那样的自信,是站在舞台上顶流模样。
现在他似乎被蹉跎了性格,只剩下一点点乞求。
他伸手攥了攥温觉的衣角“你摸摸宝宝”
“它已经会动了”
温觉的指尖很疼,不知道是烟头烫得伤, 还是谢隽的声音触动了她。
她慢慢拂上男人隆起的肚皮, 那里是洁白光滑的,甚至一点妊娠纹都没有。
是生命其妙的延续。
温觉想起那个年老的男人站在窗口跟她一遍遍叙说他过往的单恋。
“我喜欢安良,他有一双跟你一样的眼睛。”
“当我知道他有孩子时,你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吗”
女孩对这个奇怪的科技怪人并没有兴趣。
可男人将腕间的佛珠摘下, 看了看窗外,他那双黑呦深邃的眼里是如此虔诚。
他说,
“佛呀,永远拥护我的爱人吧。”
温觉这一生遇到过无数奇怪的人。
不喜欢母亲, 抛妻弃子的父亲。
喜欢父亲,却变成他讨厌女人的母亲。
暗恋何思上将,只敢将这无声告白留在祭诞的祖父。
在最后一刻给小叔叔自由,偏执的老师。
人啊,渐渐活成他们无法预料的模样。
“会死的隽。”
她指尖停住,声音已经缓和到了有一丝微妙感情。
谢隽只是愣了楞,却抓住了她的手。
将他们的手叠在腹部“留下它”
他的目光一点点收敛,泪水就挂在脸上,鼻尖红红的
“我爱它。”
他的掌心凉得可怕,温觉的心也凉的可怕。
她无法掌控这些,即便她推演过无数次路线,也无法按部就班。
温觉轻轻阖眸。
手心一点点拂在肌肤,那样微小的跳跃在那里,仿佛哭泣。
佛啊,拥护我的爱人吧。
赵鹤第三天来巡街的时候,顺手敲了敲王爷爷家的门。
那天之后,王爷爷家就暂时让他们住下。
“赵军士”王爷爷脸色有点苍白。
赵鹤先愣了楞。
“不会”这个念头只在脑海中闪过一瞬,下一刻就消散了。
没有白帆。
应该没死。
赵鹤使了个眼色“怎么样了”
王爷爷摇头。
他确实不知道,楼上已经三天没有开过门了,如果不是每天有位家政人员将饭送上去,他们几乎要怀疑楼上有没有人。
赵鹤握住手里的枪,狠狠呸了一口“那腺体猎人是星际上的,影子都没了。”
季汀靠近,冷不丁开口。
“他们朝哪里去了”
赵鹤吓一跳,转头看眼“北边,怎么”
“你不会想去追吧。”
季汀没说话,但暗地里已经做好将那腺体抢回来的打算了。
赵鹤还想着说什么。
楼上的门打开了,女人从楼上走下,床上休闲的衬衫,腕间解开大半。
赵鹤现在已经知道她跟阿隽什么关系。
大概也猜到了她的身份。
腆着脸凑了上去“王爵”
温觉眼眸微敛,目光落在他身上,像在打量物件。
“你叫什么“
赵鹤心里停了半拍,手里蜷起又放松“赵鹤大白鹤的鹤。”
这样的介绍,正式又滑稽。
赵鹤后来被派到了帝都,局长走的时候嘱咐他又嘱咐“记得把南丁姑姑带回来,一定要快。”
赵鹤点点头,却还在思考温觉从楼梯上走下的模样。
她皮肤白到透过皮骨的干净,干净与儒气是让人仰望的模样。
眉眼又多了些艳丽,这些点点的艳丽与平淡的杏眸在一起丝毫不违和,赵鹤满脑子都是这位尊贵的aha模样。
“赵鹤”
局长有些生气又喊了一遍。
“啊”
局长拍拍他肩膀“想什么,一天到晚思春呢”
“隽,将它喝了。”温觉端着粥走到床边,先伸手将他额前碎发捋好。
谢隽偏过头“我不喝。”
他还在僵持。
他一定要留下宝宝,它明明已经会动了,只要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