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起来。
边朝楼上走。
栖来一脸无辜“谢先生,怎么了”
事情远比温觉看到的还要滑稽,她最后在浴室找到谢隽,他坐在马桶盖上摸着眼泪。
见温觉进来,侧了个身。
哽咽了一会“先别进来我想再哭一会”
温觉靠近,俯身用毛巾给他擦了擦眼泪“所以,每天晚上起夜都是在浴室哭”
谢隽睁大眼睛,又畏畏缩缩偏了过去。
“没有。”
说着没有,鼻子冒了个泡泡。
谢隽抬头“我也是人,也会害怕我怕死”
“可是就算这样,我还是愿意为宝宝拼一拼,我不后悔。”
“可是我怕,我真的很害怕。”
他伸手攥住温觉的手,手里满是泪水“我我控制不了自己,我就是这样的,我就是这样懦弱又奇怪。”
“是不是很没出息。”
手被温觉牢牢握住“是。”
“很没出息。”
她刮了刮谢隽连山的泪水“没出息极了。”
“早上跟我信誓旦旦的担保,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出戏了”
谢隽诺诺低头“我知道。”
“可是,我不这样,你也不会留下宝宝。”
温觉将人薅了起来“走吧。”
谢隽有点警惕,后退了一步“去哪”
温觉无奈揉揉他手心“去见南丁姑姑,她在楼下,她或许会有办法。”
才下楼,谢隽脸就红了大半,尤其栖来一个劲朝他打量。
欲言又止。
温觉走近,先靠近打了个招呼您好,院长。”
南丁这次是跟着栖来回来的,她找到了自己与安良的后代,因为这一层关系,这次必须来看看。
“不用这么客气,我们也是熟人了。”
南丁原来在孕育基地的时候,没少见过这个外族人。
她朝谢隽走进,皱眉道“我才离开两周,怎么就成了这样”
“走,去二楼,我检查一下。”
谢隽看了看温觉。
她点点头“相信南丁院长,去吧。”
两人离开,栖来就凑了过来“表姐谢先生怎么了”
自从知道谢先生找到,他就急着来,没想到一个自称他母亲的人找了上门,栖来忙着处理这事,也就耽误了好久。
温觉目光转掠过,栖来缩缩脖子。
吐着舌头。
好了好了,不问就是。
检查的结果不太理想。
三人坐在二楼开辟出来的简易医务室,南丁看着投影的切面图“有些难。”
她伸手指了指“看这,切面地方。”
“腺体分泌内部切掉一半,还有一半,但是留下的内部分泌信息素严重不足。”
南丁交叠手“简单来说,就像我们的第一性征,维持我们外貌的激素。”
“信息素分泌不够,第二性征的oga特征会压缩,生殖腔也会迟缓分化。”
南丁的目光落在谢隽肚子上“他的肚子开始生长缓慢,现在已经不像五个半月。”
“再过几天,生殖腔一是赶不上胎儿的生长,二是营养不够反吸收。”
“加上他的混血弱者身份。”
南丁摇摇头“很抱歉,从生命存活率来说。”
“我建议流掉。”
“不”谢隽腾地站起来。
睁大了眼“不可以”
谢隽的已经达到临界值,他咬紧牙关“不”
南丁被这个弱者oga的模样吓到,指尖转了转笔,温柔的模样露出点无奈“我想我需要你的理由。”
“一个让我放弃你而留下孩子的理由。”
南丁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并不是个合格仁爱的产科医生。
在孕育基地里,成千上万的胚胎孩子由她引产分娩。
她甚至对新生命的诞生毫无兴趣,只觉得是重复机械动作。
现在她很想知道oga孕育一个孩子,究竟是为了什么执着,新生命的意义又是什么。
难道自身的生命,不够珍贵吗
谢隽摸摸肚子,看了看温觉。
“我不是自诩的oga本性伟大,我只是”
“爱它”
“爱它超过了自己”
谢隽的轻描淡写,比起激烈的语言争执跟让人震撼。
南丁的记忆一点点凝固,她想起跟安良的最后一次见面。
“一定要走吗你是不是爱上了别人”
安良摸着眼泪,却点了头。
“对,我爱上它。”
他的眼泪甚至淹没了眼尾的泛红,他很安静一字一句道“我爱它。”
“超过了自己。”
南丁胸腔的悲伤一点点蕴染
所以,那个时候的“它”。
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