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八路军紧锣密鼓的积极备战时,冈村宁次已从正面战场调回了三个师团的兵力和装备。
日军有铁路可以使用,所以调动部队速度很快,尤其是将前线部队往后方调……火车开往前线时是载满各种战略物资,返回时却只运送一些伤员和信件,许多列车都是空车返回。
这使冈村宁次调动这三个师团仅仅只用了一周的时间。
有了这三个师团后,筱塚义男就信心十足的拟定一份作战计划并将其呈送到冈村宁次面前。
冈村宁次十分认真的翻阅这份计划书,一页又一页。
筱塚义男想从冈村宁次的面部表情揣测他对这份计划书的满意程度,但不幸失败了。
冈村宁次既没有不悦的皱眉也没有满意的点头,那样子就像老僧翻看经文,又像是在做一件毫不相关的事。
筱塚义男如果能看出来那才是怪事了,冈村宁次曾在华夏任过谍报武官,他知道如何控制自己的表情和情绪。
过了好一会儿,冈村宁次终於看完了,他合上了计划书,然后就陷入了沉默。
筱塚义男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就像潮水般源源不断的从冈村宁次方向涌来。
过了一会儿,冈村宁次才开口说道:“我记得筱塚君说过,你曾经是位优秀的学生吧?”
“是!”筱塚义男应了声,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冈村宁次这种不着边际的话。
“有时候!”坐在上方的冈村宁次很有礼貌的点了点头,说:“我觉得筱塚君更应该站在老师的角度上看问题。华夏人有句成语,叫‘因材施教’,筱塚君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筱塚义男赶忙回答:“请中将阁下明示!”
“它的意思是,不同的学生要用不同的方法教育。”冈村宁次很有耐心的解释道:“我在日本当过几年教官,对此感受颇深。有些学生你必须好言相劝;有些学生你需要用言语激励;还有些学生,你只要动拳脚就可以了!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不是吗?”
“是!”筱塚义田应了声,但其实他还是不明白冈村宁次这些话跟作战计划有什么关系。
冈村宁次问:“筱塚君认为,对所有学生用一种教育方式,是可行的吗?”
“当然不行,中将阁下!”筱塚义男回答。
“那么!”冈村宁次面无表情的将作战计划书缓缓推到筱塚义男面前,问:“你为什么以为用同样的军队、同样的战术、同样的进攻方式,对不同的敌人就是可行的呢?”
筱塚义男这才明白冈村宁次的意思,他吃惊的望向冈村宁次,说道:“中将阁下,我不明白,我们的敌人难道不是相同的吗?都是八路军……”
“筱塚君!”冈村宁次打断了筱塚义男的话,他站起身来,气定神闲的走到右侧墙上的地图前,说道:“虽然我们对付的都是八路军,但那只是一个名字而已。我们的敌人,你应该将它分成三部分:一部份是由我军可以控制的区域,我把这部份称作‘治安区’;一部份是双方交错控制的区域,这部份叫‘准治安区’;还有一部份,就是由八路军控制,我军势力很难达到的‘未治安区’。”
筱塚义男这才认识到自己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