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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屿墨眸色深谙的盯着她,依旧坐着没坑死是。

他此刻略略松开的西服衬衣,显得几分颓废般的气息,是外界不会轻易显露出来的,到了纪棠的面前,就再也不是那个无坚不摧,掌控全局的宋家家主了。

而纪棠的眼里,此刻他也只是一个普通平凡的男人,是她的丈夫。

“尝尝,味道不好我再去煮过。”

刚走近,她的腰就被宋屿墨手臂紧紧抱住,他这两天都在忙着妥善安排老爷子的身后事,其中压抑在心底的痛苦情感无处释放,见到她,才稍微有了一点点的暖和下来。

不想吃面,只想这样天荒地老的抱着她。

纪棠能过来,显然是起了安抚的作用,她一手将面碗放在床头柜上,手心轻抚着他的黑发,心里软的一塌糊涂,连声音都是放轻的:“先吃点东西垫胃好不好?”

宋屿墨安静抱了她两三分锺才松开,不过骨节分明的手还是拉着她坐在旁边,离自己最近的地方,他整个人处於极度紧绷疲惫的状态,吃什么都没什么胃口,念在这碗面是纪棠递上来的,是她亲手做的,一根不剩也得吃完。

“味道不错。”他嗓音是哑到仿佛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不难听,却透露出的真实的情绪。

几秒后,又问她:“几点到的。”

纪棠睁着漆黑的眼眸,认真地盯着他脸孔看,留意到那略略泛青的下颚,怕是这两天忙到都没空修理自己形象,软着声回答:“下午两点多,宋途送我过来的。”

宋屿墨听后,继续把这碗面吃光,连汤都喝完。

搁下筷子,纪棠握着他修长手腕说:“我给你放了洗澡水,好好洗洗。”

这待遇很久没享受到了,纪棠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宋屿墨好,只能遵循着自己的内心,想让他能舒服些。

在安排宋屿墨去泡澡,她也翻出男人的剃胡须的工具和须后水,卷起袖子,露出一截白皙窍细的手臂,对他温柔的笑:“我帮你。”

宋屿墨这几天里,第一次沉重的心情感觉到了松懈,他不挣扎,完全是任由纪棠的安排,两人似乎什么都不用说,就能清晰的感觉到彼此的存在。

纪棠裙子下的膝盖半跪在浴缸前,小心翼翼的替他清洁脸部每一寸皮肤,这还是她第一次为男人做到这份上,呼吸下意识的屏住,尽量克制着没让自己手抖。

而隔壁蓦地响起一阵不小的动静声,让纪棠险些将宋屿墨下颚刮出一道红痕。

仔细听,是宋夫人。

声音依旧是符合她宋家主母的与世无争温柔,却因为带上激烈的情绪,忘记了这里的隔音效果不好,语速压低到了极致以表现怒意:“宋长岳,父亲还没下葬,你连装都不会装一下吗?就要跟我离婚?”

纪棠窍细指尖慢慢握紧胡须刀,眼眸里划过一丝丝的讶异情绪。

她看着闭目躺在浴缸里的宋屿墨,连眼皮都没动一下,仿佛是没听见般,可隔壁的争吵声音即便是刻意压制着,也偶尔有几句是能听清楚的。

宋夫人的婚姻就如同守活寡一般,好在她自愿,旁人也说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