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宜更郁闷了,敢qíng刚才她们是专程来找存在感的?不过人家都道歉了,她还能怎的?

客气了几句,四人便散了。

一晃眼,杨宜来到云州已经半年了。这半年来,她不说对二爷宅子里的事门儿清,却也明白得七七八八了。

当初童豁然前往云州之时,老夫人使了两房下人跟过来,分别是安家与王家。安家和王家都有三个孩子,安家是两男一女,而王家则是两女一男。

为了防止到了云州两房下人关系太过亲密联手蒙蔽主家,又怕两房嫌隙太过会误事,老夫人特意挑的安王两家,这两家在家生子里jiāoqíng很一般。

童二爷的宅子不大,人口也简单,是非自然就少了。平日里,安家与王家都是如家生子般,除了上工外,私下都是各管各家。童豁然在家时,只要

伺候好他,有客人来作客时,不落他面子。私底下,童豁然可不会管他们怎么过日子。不过,二爷不常在家,大多数时间都是呆在军营里,只是偶

尔回来住个一两晚而已。所以两家也算相安无事,表面上还是挺融洽的。

杨宜来到云州后,给两家的姐儿送上几个自个儿用心绣的荷包,花样子也是京城流行的。算是拜个码头吧,杨宜也没想过会起什么大的作用,不过是聊表心意,

示个好罢了。以杨宜这个年纪来说,也难为她想得周到了。

可惜事qíng并未如杨宜所料般顺利,观望了几天后,安家的小丫头倒是释放出了善意。可王家姐妹嘛,礼物是收下了,却不把杨宜当盘菜,疏离得很

。杨宜自个儿也没把自己看得太重,只是送给安王两家姐儿的东西都是一样的,并未厚此薄彼,结果却是如此,怎不令她纳闷呢。

杨宜未把这事放在心上,只当功夫未到。但后来几次示好下来,她们的态度仍未变,杨宜也只好感叹自己与她们不投缘罢了。如今看来,王家姐妹

对她的态度可不止是疏离那么简单了,隐约带了点厌恶在里头的,这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杨宜哪里知道,其实都是她那脸惹得祸,虽然她如今尚小,可也能看得出来是长得不差的。不管以后是在云州挑夫婿还是在童家家生子里挑,对王家姐妹来说,她都是个qiáng力的对手,是来抢资源的。况且在容貌上,她又稳稳压了王倩云一头,怎能不令王家姐妹厌恶她?

杨宜回屋,将煎好的药端给尤妈妈。前头初来时,老人的身体不比年轻人,由於水土不服的原因,尤妈妈着实煎熬了一阵。前几日一不仔细,还着了凉。

这些日子都是杨宜伺候着的,煎药倒水,不假人手,也没有人手可假就是了。甚至连衣物都一并接过去洗了。

如今她们可是搭伙过日子的,可不兴那么斤斤计较的。况且对尤妈妈,杨宜是感激的,要知道,上一世,初进童府的杨宜可没那么幸运,一路跌跌撞撞,吃了不少苦头才在童府的丫环堆里站稳脚跟的。重生后再进童府,虽然尤妈妈也没给她很多的照顾,也足够她心生感激的了。尽管尤妈妈待她或许不如胡杏好。因为这世上除了爹娘,别人没有必要一定对你好。就算是爹娘,也有偏的呢。想开些,莫要成天盯着人家碗里的东西,与人攀比,会快活许多。

接过空药碗,杨宜对尤妈妈说了一会出门的事。

宅里的事多数是沈青与尤妈妈说了算,两人对杨宜都不错,大多数时候也不会限制她外出。况且云州这边民风开放,除了伤风败俗的事,对女子基本没有太多的限制。

按理说,宅子里有安家和王家两房下人,怎么也轮不到“势单力薄”的沈叔和尤妈妈做管事的。估计因为两家都有儿子在军中效力,若一切顺利的话,日后他们还想求着二爷给个恩典将他们放出去的。如此一来,自然就看不上宅子里的那点权力了。再说,这宅子也没啥油水就是了,这点蝇头小利他们要是还争个你死我活,眼皮子未必也太浅了。而且这也容易被发现,一旦被发现,积世的脸面都丢尽了。为了子孙后代着想,他们断断不会做这样的事的。

“银钱可还够使?不够我这还有些。”杨宜做的这些尤妈妈都看在眼里,记在心底呢。

听到这话,杨宜笑了,就算尤妈妈一开始就偏心胡杏又如何?她最不缺的就是耐xing了,只要不是石头,她想捂就能捂热!上辈子刚到二少爷童文栋身边当差时,他可是正眼都没瞧自己一下的。当时她的姿色在四婢里也不是太出挑就是了。最后她还不是成功了?可惜,她没估计到的是,爱qíng的变数太大。

说话间,尤妈妈就想起身,却被她按住了,“够的,又不买什么。”

想想,杨宜又补了句,“不够再管您要。”

两人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