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不耐烦地道,“奶娘,你只会叫我忍忍忍,除了忍难道就没别的法子了吗?对那贱人,我为了老爷,忍了。可你看,那俞氏只会越来越跋扈。可见,一味的忍是没用的!”
看到自己像女儿一般养大的姐儿这般痛苦,郑妈妈也不忍心再说那些事来惹她伤心。罢了,夫人已经那么痛苦了,左右不会有什么比这更让人难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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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已经知道事败了?”俞氏坐在椅子上,问着底下一个得力下人。
“是。”
“可惜了——”对於结果,俞氏已早一步知晓,杨宜如此轻松便脱身而出,还捞了点好处,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
之前她得知,卢氏心里对林童孙三夫人有怨,便顺水推舟将红薯与虾相克中毒之事秘密透露给了卢氏,想借她的手报复杨宜一翻。
没错,俞氏对杨宜也是恨的。她当时都跪在地上了,那么卑微地求她,她都没救自己。真真可恨至极!有机会让杨宜痛苦,她自然不会放过的。
只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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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罢饭,又洗簌妥当,杨宜与二爷在屋里说话。
童二爷轻轻摸着她的肚子,道,“这些日子真是苦了你了。”刚才见她挺着个肚子在如意酒楼那与人周旋,他的心针刺般的疼。
原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自己的妻子被人如此算计欺负着。那背后之人也着实可恶,等他查出来,决不能轻饶了。
杨宜心一热,笑道,“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既然嫁了他,与他一道享了富贵,那就应该把该承担的责任承担起来。况且她在家安安稳稳的,左不过是旁人的一些小算计,只要防着些,没什么过不去的,比起他在外带兵的凶险,真算不得什么。
童二爷拍拍杨宜的手。接着杨宜把他不在的时候发生的事简略地说了,包括给童家去信的事。
“这些事你看着办就好,只不过那个木樟香小镇,我得再派人前去查探一番才行。”
杨宜自然是没有异议的,然后她又缠着二爷,让他说说他这两个月在外的事。
童二爷没法,只得挑了一些不涉及军秘又不血腥的事来说。
杨宜听着听着,就睡过去了。她一向有午睡的习惯,加上今天处理如意酒楼的事qíng太耗jīng力,而二爷的归来又让她兴奋过头了。待那jīng神头一过,便觉得困顿不已。
童二爷说着说着,便发现怀中的小妻子靠在他的胸前睡着了,小嘴还不时地发出嗯嗯的声音来附和他的话。他看得好笑,将人抱回榻上,见她嘴角微弯,面容安宁,似是梦到什么愉快的事,他qíng不自禁地摸了她的小脸一把。
其实这两个月,他甚少合眼。此次前去平匪,由於带的是新兵蛋子,不比以往轻松,要难多了。开始的时候,常常陷入危险,他时刻得打起jīng神来应付,后来qíng况才慢慢好转过来。不过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他带去的四千人,还剩下两千出头了。近半的伤亡,让他心里很不受。所幸剩下的那些兵也算有个样子了。
几经陷入困境,想起家中的妻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被他捱过来了。只因心中有了牵挂,就算再苦再难,他都没有放弃过希望。
看着她的睡颜,二爷也觉得睡意上涌。於是他gān脆地脱衣上榻,决定陪她一起眯个午觉。娇妻在怀,童二爷只觉得无比地心安与满足,渐渐地,他也闭上了眼睛。
“醒了?”
童二爷一觉醒来,就见着自家妻子明晃晃的笑颜,顿时觉得心也开怀了,“什么时辰了?”
“申时二刻了,我叫厨房煮了百合莲子羹,一会你也喝一点去去暑气。”说话间,杨宜拧了条毛巾,
“这些事让下人去做就行了,你身子重,别累着了。”
“不碍事,苏大夫说了,走动走动,对孩子也好。”
童二爷在丫环的帮助下,洗了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