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哪里知道,赵员外原是个秀才书生,xing子很是孤高傲物,自称孺商,很是看不起那些满身铜臭没有涵养的。所以与其他员外也不是很合得来,那些大商人财主也看不上他那自视甚高鼻孔朝天的样子,渐渐的,那些员外商人聚会时便不怎么邀请他了。与他自然就没什么jiāoqíng。所以此次赵家发生这么大的变故,竟然没有人伸手援助。

再加上,不少人消息灵通的商家员外知道赵家得罪的是童家,更不可能站出来了。赵家糊涂,他们可不糊涂,自古民不与官斗,他们犯不着为了一个没什么jiāoqíng的赵家去得罪童家。再者,赵家倒霉,那他们只会得到更多的好处。没看到么,这几天他们钱庄的掌柜们都笑得合不拢嘴了,原因无它,老百姓们把银子从赵家钱庄取了出来,转眼不得找个地方存起来?其他钱庄便是最好的选择,一时之间,钦州城内不少钱庄人头攒动,生意红火。

损失了那么多,赵员外自然想知道到底是谁和赵家过不去了。这一查,查出了所有的线索都指向童家。童二爷在赵员外派人查的时候顺便也将他妻子卢氏的所作所为也一并捎上给他知晓。得知一切原由皆因他那败家娘们而起,赵仆孙顿时堵了一口气在胸口,发闷得慌。於是,便了眼前一幕。

原本赵员外近来纳了两房妾室,对嫡妻还是有些愧疚的,可一想到她给赵家惹了那么大的祸,赵员外就恨得不行。

“你个败家娘们,我赵仆孙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平时在家算计这个算计那个就罢了,如今你倒好,算计到了童家的头上,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你真以为自己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么?”赵仆孙是真不明白了,这卢氏脑子里装的是什么,豆腐渣么?最让他害怕的是,这计策当真是狠毒,而且杀人不见血,若是卢氏用到他身上,当真能令他死得不明不白。

而且正因了这计策的yīn损,赵家与童家的关系闹得很僵,完全没了修补的可能。他几次携厚礼上门拜访,都被拒了。

卢氏冷笑,“赵仆孙,赵家如今变成这样,你敢说你没有责任?要不是你纳了这个狐狸jīng,咱俩好好过日子,又何至於此?”

“你你你——”赵仆孙指着卢氏说不出话来,“毒妇,你要害得我赵家家破人亡才甘心是不是?!”

“姐姐,你恼妹妹,妹妹生受了就是,可你不该拿着老爷辛辛苦苦经营的产业来泄怒啊。”俞氏拿着帕子抹了眼角两下,眼睛顿时红了。她此时也是悔啊,早知道得罪童家的后果那么严重,她就不撒那点气了。这下可好,下半辈子的富贵荣华去了近半,想着前些日子老爷抬出去的一箱箱白花花的银子,全没了,叫她如何不心疼。

卢氏横了俞氏一眼,“自掌嘴十下!我和老爷说话,有你cha嘴的份吗?”

俞氏满眼委屈地看了赵员外一眼,“老爷——”

“好了好了,静娘,你给赵家惹了那么大的祸,还在这耍你当家夫人的威风,也不嫌臊得慌!”

赵员外心烦意乱地开口,“静娘,我看你最近有些劳累过度,今天起就静养一段时间吧。把当家的事先jiāo给两位姨娘,外面的铺子庄子,为夫替你管着。”

“赵仆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那些是给女儿的陪嫁!你也好意思动?”卢氏心火上涌,不管不顾地站起来质问。

赵仆孙恼羞成怒,轻呵,“静娘,有你这么和夫君说话的吗?你为□的贤良淑德哪里去了?”

卢氏大笑一声,“哪里去了?自然是往狗肚子里面去了。真是好笑,你忘记了以前的誓言,妾室一个一个地迎进来,却还要求我贤良淑德?”

“老爷,姐姐一向良善,那陷害童家的计策不是姐姐想得出来的,定是有心思恶毒的仆人调唆了她。”俞氏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郑妈妈。事qíng到了这地步,不管如何,还是努力将局面轩变成对她有利的一面才行。借此机会,让卢氏自断一臂膀,也不错。

卢氏目眦尽裂,大呵,“俞氏,你敢!”

赵仆孙如今满腔的愤怒不得发泄,卢静娘是妻子,就算做错了也动不得,此刻俞娘的提议正好让他有了发泄的机会,“你说得对,静娘良善,定是有人唆使了她。”

俞氏朝一个偏僻的角落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个丫环识趣地上前指证说,前些日子她无意中听见郑妈妈与夫人嘀咕了什么红薯砒霜之类的。接着又有一个小厮说,曾见过郑妈妈偷偷摸摸地出过门什么之类的。

於是赵员外很快便给郑妈妈定了罪,正想拉下去打三十大板。

“赵仆孙,你不辨是非!我倒要看看,你们谁敢上来拉人?!”卢氏将自己奶娘护在身后,冷冷地看着眼前这对狗男女,真可笑,当初自己真是瞎了眼才嫁给这姓赵的,人到中年,竟然落得如此下场!她之前设计童家,或许是一时脑热与冲动,但内心深处未尝没有被丈夫女儿伤透心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