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裴知府为首的派系自然见不得他们专美於前,要知道,这条水渠修好了,那可是深受百姓赞颂的好事,明晃晃的政绩啊。傻子才不争不抢呢。对於裴系的行径,林焕之与手下们商量后,决定接纳进来,毕竟给他们一个机会gān事,然后分些功劳,总比拒绝后让他们在背后放冷箭拖后腿qiáng。於是,钦州城里的官员首次团结到了一块。
由於没有人在后面拖后腿,历时四月,钦州渠耗费了不少的财力人力物力后,终於完成了大部分。在过年前必定能完工,明年开chūnchūn耕时,钦州城里的百姓们便能用上钦州渠的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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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魏晴岚又过来串门了。
“宜妹妹,这回姐姐能怀上,真是多亏了你了。”魏晴岚摸着肚子,感激地说道。
“晴岚姐,你又来了。能怀上,那是你的福气。我当时不过是多说了两句话罢了。”事隔半年,魏晴岚也调养了半年,她终於怀上了。杨宜知道后,也替她感到高兴。
大恩不言谢,魏晴岚笑笑,将这份恩qíng记在心里,嘴上却说起了别的话题,“对了,你家老太太的身子怎么样了?”
“身子骨倒比以前硬朗一些了。”老太太到钦州后不久,杨宜夫妇两人便请了苏大夫过来给老太太看看有什么不妥不处,实在是老太太到钦州时整个人清减了不少。但老太太一听要请大夫,一个劲地拒绝,当时杨宜就怀疑老太太想隐瞒什么,再加上上辈子的记忆,更不可能让老太太瞒着他们那个事的。在他们夫妻俩的坚持下,老太太终於点头了。
这一把脉便诊出老太太实乃得了失荣之症,已经快到中期了。
当时二爷极度震惊,就连杨宜也吃惊不已,尽管她知道这一世许多事都与上辈子不一样了,可还是被这个消息打了个措手不及。
二爷埋怨老太太这么大的事都瞒着他们,老太太只是苦笑说这病连京城名医张定水的徒弟都束手无策,告诉他们又有何用,不过是徒增困扰罢了。
二爷与杨宜听了,都极难受,却也无可奈何。
后来苏大夫看了那神医徒弟给开的药,觉得不错,又加了几味益气养荣疏肝散结的药。
二爷更是费了一番周折,让人从西域弄来了阿魏化痞膏,让老太太用於外贴。
后来二爷给他大哥去了一封信,平平地叙述了老太太的病qíng。大老爷接到信后震惊心痛之余,更觉得自己不孝。老太太呆在通州时,他都没察觉出她身体不适,才去了钦州没多久,弟弟便察觉了。对比之下,大老爷更觉得惭愧,痛恨自己之余,他对徐氏更失望了。他自己成天忙着外头的事,对老娘有些忽略qíng有可原,可你一个媳妇,连婆婆得了这么个要命的病都不晓得,就太失职了。於是,他更不待见徐氏这个妻子了。
老家那边的事,杨宜夫妻俩也懒得管。二爷特意给大老爷去了那么一封信,未尝没有埋怨之意。可惜,再多的悔与痛都无济於事,老太太那病没法子根治,只能这么养着了。
如今杨宜的肚子月份已经很大了,虽然老太太早就不让杨宜去她那请安了,可杨宜每回吃过午饭后,总会去老太太那窝一阵子,一来可以走动一下,二来可以和老太太说说闲话解解闷,让老人不那么寂寞。而两人讨论得最多的就是杨宜肚子里的孩子气,从孩子的名字到孩子的模样再到将来的教育,聊得津津有味。因为聊得多了,老太太对这个孙儿的期待感也更qiáng烈了。心中有了希望,加上一应的吃穿用度,都是杨宜jīng心安排的,老太太的身子骨和jīng神头看着倒比在通州时还好些。因此,老太太身边的老人为此看杨宜这二夫人那叫一个喜爱,可比对徐氏亲热多了。
“我那新得了一根两百年份的老参,或许你用得上,晚点我让人送来。”
魏晴岚的话打断了杨宜的思绪,她笑笑,“谢过你的好意了,不过这老参你还是留着吧,几百两的东西呢,我可不敢收。”人参他们童家的库房里还有一些,两百年年份的也不是没有,只是较少而已。而魏晴岚与邵涵容身后没老人,自然也没什么丰厚的家底,这老参对他们来说,怕是极重要的吧。
“你和我还客气什么?要不是你提点,我现在还怀不上呢。”魏晴岚见她说得见外,佯装不悦地道。
“说句实在话,你这份心意呢,我领了,但参是绝对不能收的。你先让我说完——”杨宜抬手,制止了她的话头,接着说道,“说句不中听的,你现在怀着孕呢,女人生产本就是从鬼门鬼里走一遭,若有什么意外,这参指不定就是救你命的急药。你现在送了我,若是到时真有个什么,不是叫我和你夫君难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