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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是红墙,红墙上挂了画。

上世纪欧洲某位画家临死前最后一幅作品。

早年间裴清术参加某场拍卖会拍下的。

林琅大约是在好奇,这边的动静,所以视线短暂移过来。

此刻就在他身上,两个人的视线恰好对上。

裴清术因为这个视线,沉默了几秒。

面上却并无异样,只是冲她点了点头,以此当作,最基本的招呼礼仪。

他确实是个进退有度的男人,哪怕再不喜,也不会过多表现出来。

这是林琅从他刚才对待周硗的态度中悟出来的。

他看上去应该是不喜欢被外人这般亲密触碰的,却还是好脾气的温声和他对话。

本场宴会最重要的人都到齐了,其他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便无人在意。

周硗跑楼下让阿姨可以准备上菜了。

座位的安排像是有意为之,竟然分别将林琅和蒋杳放在了徐初阳的左右两侧。

徐初阳是个内敛性子,鲜少发脾气,此刻却黑着脸,与林琅换了座位。

那边周硗嬉皮笑脸道着歉,说是自己疏忽了。

被徐初阳一道冷冽眼风给吓到不敢多嘴,只得假意去和身边的妹妹亲热,借此来缓解尴尬。

可是这种修罗场,哪里是换座位能解决的。

林琅和蒋杳坐在一起时,其实也没多相似。

五官虽然大同小异,可两人风格全然不同。

蒋杳看着温柔婉约,身上有种象牙塔中长大的大家闺秀风范。

而林琅,那双眼睛空落落的,像是一汪不见底的清泉,无论什么东西掉进去了,连个响都听不到。

周硗之前还疑惑,这蒋杳都回国了,婚也离了,摆在面前的机会就等徐初阳一句话。

结果这人也不知道争取。

以前那些付出都打水漂了?

现在看到替身本尊,又突然明白过来他为什么冲冲不肯和人提分手。

这么好看的妹妹,而且还年轻,那小脸蛋,嫩到好像伸手就能掐出点水来。

搁他,他也不舍得。

徐初阳给林琅摆好碗筷,中途来了电话。

他最近在忙一个案子,所以电话不断。

他出去接电话了,刚才顾及他在场不敢吱声的人,此刻都像是冲破了牢笼的鸟。

问题那是一个接着一个。

尤其是周硗,他向来看热闹不嫌事大。

并且今天还是他的主场。

——他是寿星。

料想徐初阳到时候生气,应该也不会多说什么。

保姆拿着酒上来,周硗说专门给蒋杳调了一杯白兰地库斯塔,知道她最爱喝的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