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穆接过来很仔细地翻来覆去瞧着,然后抬起头来看着卓扬:“送给我吧。”
“你拿去呗。”卓杨一挥手,头也没抬接着去跟筷子上的千层肚较劲,涮这玩意儿讲究个七上八下,很是麻烦。
老穆把玉扳指装进自己羽绒服里面的口袋里,嘴咧开都能看见门牙上的辣椒皮,笑起来两片丰润的嘴唇更性感了。
九山从烟雾缭绕的水汽中抬起头:“我想再来一盘脑花,你们谁还吃?”
“牲口呀,牲口。”海洋斜靠在沙发背上,撑得都已经弯不了腰:“让泡一壶紫阳青,我消消食。”
“就你啤酒喝得最猛,你看九山多鸡贼,少喝多吃,啤酒太占肚子。”卓杨嘴里含糊不清地对海洋说。
“咦,此言之有理。以后但凡吃火锅,我绝不喝啤酒了。伙计,上一瓶西凤国花瓷。”
海洋一语成言,此后他果然更锺情於白酒,逐渐踏上了酒神的修炼之路。
老穆笑眯眯地看着三个兄弟,也不知是室内暖气太足,还是火锅水汽太盛,他的眼睛有些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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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盘脑花和一份单点的蒜泥白肉落肚之后,九山这才算告一段落:“不吃饱,哪有力气喝酒?”一口干了面前口杯中的白酒。
“老穆,你有什么打算?”卓杨问。
“我这不是学了手修车嘛,反正……还行。过完年打算去我小舅那,他在北京有个修车行,我想先过去看看。”老穆的小舅早年间是汽车兵复原,分配到运输公司当大货司机跑了很多年长途。后来国企下岗分流,小舅仗着有一身修车的好手艺,下岗后从小修理摊干起,十年时间逐渐发展成了有十来人的修车行。
“北京好呀,和我离得近,回头没事了我还能去找你。”九山接上话题,他们部队驻地的确离着首都不远;“再有两天我就回部队了,你年后到了北京给我说一声。”
“好嘞, 咱俩回头北京再聚。”
海洋突然想起来了:“哎,对了。我明天约了一场球,还是以前那帮人,明早在我们学校的场地。听说你回来了,一个比一个答应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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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些微的醉意,老穆敲开了家门。
全家人都在,父亲母亲,姐姐姐夫,都坐在客厅里。
“爸,妈……”
父亲看都没看他,转身走进卧室,‘砰’!摔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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