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是个场面上的讲究人,有这么多老外在场,他没有同卓杨讲中文,自始自终都是一口流利的英语。
所以,海洋这句话一出口,全场的人都瞪大了眼睛。“我操,海洋,说说看什么情况?”卓杨赶紧追问。
事情要从海洋和丢丢来汉诺威的路上说起。
他俩从国内一路飞来,西安到上海再到法兰克福,在法兰克福转机汉诺威的航班上,路途劳顿不免有些乏累,俩人头挨在一起开始犯迷糊。引擎的轰鸣声中,海洋隐约听见后面两个男人的对话。
因为当年‘棒打鸳鸯’的乌龙翻译事件,知耻而后勇的海洋后来在英语上非常下功夫。现在他在自己的专业英语上不但水平了得,已经打算下半年去考商务英语翻译资格证,而且还同时修习了法语作为第二语种。一旦认真钻进去,海洋在语言学习上的天赋显露无遗,触类旁通,他甚至还自学了意大利语。书写阅读虽然不成样子,但凑合着说一说听一听还是可以的。
后座的那两个男人正是在用意大利语闲聊。
“……看台距离短……鞭炮……七十万欧元……烟花节……扔进去……比赛中断……画廊旅店……”
断断续续几个字眼,这便是海洋那蹩脚的意大利语听力给他留下的话语碎片。因为在德国国内短途航班上遇见说意大利语的人,下飞机时海洋还特意回头看了俩人一眼。原本听过也就过了,但在凝重的酒局气氛中,他猛然想了起来,结合比赛中的变故,事情似乎变得有了眉目。
“没错,他们是说住在画廊旅馆。”海洋又确认了一次,并大致描绘了一下那两个男人的长相。
“画廊旅馆……,这是哪里?我怎么没听说过?”卓杨问大家。
“我知道,卓杨。我知道画廊旅馆。”棒槌阿克曼马上接过了话头。“就在老城区,离着我家很近,是一间很小的家庭式旅馆,老板娘埃尔茜阿姨和我家很熟。”
卓杨当即抄起电话把这个情况通报给了俱乐部和大sb,马迪堡随即告知了警方,大sb则亲自带人赶了过去。
一个小时后,大sb把电话打了回来,画廊旅馆已经人去房空,但他们从留下的信息一路追踪过去,大sb的人和汉诺威警方同时在火车站截住了两个正准备离开的意大利人。
仅仅几天后,随着从欧洲某赌球公司反馈来的异常投注情况,一切调查结果大白於天下。并不复杂,无非就是两个意大利男人在赌球投注点上压了大笔金额,赌那场比赛会因故中断十分锺以上。为了拿到高额的盘口回报,两个人认真研究后亲赴汉诺威,国际烟花节,黄牛手里买来的票,实施后趁乱走人。
其实这种花边赌法经常有,但都是赌博公司为了造势显得热热闹闹吸引眼球,实际上很少有人去投注。
这两个穷疯了的意大利人本可以因此获利七十万欧元还多,神奇的是,这还是两个帕尔马球迷。
挑上倒霉的卢卡�9�9布奇去炸,一来是因为就他离得最近,成功率最高。二来,不炸帕尔马球员去炸马迪堡?可别忘了你坐在死忠球迷看台,不要命了?提前准备了七八枚大雷子,结果第一发就建功立业。
马迪堡俱乐部虚惊一场,帕尔马人自认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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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都他妈别养鱼,跟我学,把杯子口冲下抖一抖,倒出来一滴咱就罚喝三杯。”海洋在酒桌旁撸胳膊挽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