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王道明消失，齐窍窍和齐鸿儒都直接瘫倒在地，大口喘气，丝毫没有以往的风度，狼狈到了极点。

他们的身体不停的抽搐，体内每一个细胞都在因恐惧而颤抖，这是一种源於本能的畏惧，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虽然对方没有主动针对他们，但单是那无意之中流露出来的气机，便让他们无法承受。

“窍窍姐，你没事吧?！”

看到齐窍窍齐鸿儒突然倒地抽搐，云灵儿吓了一跳，当即上前搀扶。

“我没事！”

齐窍窍勉强坐了起来，脸上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玄老，刚才那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齐窍窍沟通戒指里的残魂，但残魂并未回应。

“玄老、玄老……”

齐窍窍继续呼唤，过了良久，戒指里才传出一阵心力憔悴的声音:“我若猜的不错，他应该就是这一代的元始天魔，古灯聚魂，过去不灭，这是元始一脉的手段，只是没想到，这个元始天魔竟然如此厉害，竟然使得自身也开始向着最强古神的元始天尊靠近，这种事简直不可思议！”

玄老并没有说完，他其实有些怀疑，这一代元始天魔是元始天尊的意念转世，但他内心深处却又坚信无神可以挣脱虚渊。

“元始天魔！”

齐窍窍心里默念这个名号，却还是无法把之前那个普普通通的铁匠，和生杀无忌霸绝天下的元始天魔联系到一起。

她能够感受到，之前铁匠对於云灵儿的关心关切，不是假的，但这种情义又怎会出现在元始天魔身上?！

玄老回应:“元始天魔定是已经领悟到了太上忘情的境界，太上忘情他化自在，这是一种奇异的心境，有而不执，理论上只要活得足够久远，见便生死离别，都能领悟到这一层，这也是长生种，与凡种最大的区别！”

长生种与凡种最大的区别不是寿命，而是心境，若是心境不够，纵使寿元无尽，依旧被七情六欲牵绊，心灵只会在无尽的岁月中腐朽堙灭，最后化作行屍走肉。

相反有心境没寿元，最后也是一场空！

道家提倡的性命双修，性是心境境界，命是寿元力量，二者合一，才能成就大道。

“师妹，我们好像错过了一场机缘！”良久，齐鸿儒终於回过神来，声音打破了铁匠铺的宁静。

他话语里带着几分怅然若失，他也是万万没想到，只出现在传记小说里，高人游戏人间的事情，竟然会真的生在自己身边。

……

祭坛之上，血色的门户洞开，一尊生有三头六臂的魔神，从门户中走出，直接降临到了这一个世界。

血云在魔神身后激荡，魔神举起右手，顿时无穷无尽的血色，在魔神掌中化作了一个小点，最后融入了魔神体内。

千万人的血气生魂，让魔神的气息越恐怖，日月动摇，八荒震动，血腥暴虐的气息，席卷干坤！

祭坛上，婆娑教的教徒拜服在地，恭迎他们“神”的到来。

魔神接受着信徒的膜拜，冰冷的目光，注视着人间。

“人类，越来越弱小了！”

魔神如是道，已然洞彻了某种事实。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