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枝野和宋厌相处久了,已经有了置之生死於度外的超然气魄,丝毫不受影响:“我就是看你耳朵上好像有个洞。”
他说这话的时候,宋厌不自觉地摸了下耳朵,然后垂下手:“关你屁事。”
就背过身去。
夏枝野从后面瞧着宋厌的耳朵,发现形状很秀气。
而且大概是皮肤太白的缘故,耳廓就显得薄,在灯光下隐隐透明,晕着光泽,像成色很好的玉。
耳垂也是小小的,还点了一个极小的洞在上面,像粒朱砂痣,怪招人。
夏枝野手欠,不怕死地摸了上去。
拇指和食指轻轻一捏,触感是出乎意料的软。
很难想象脾气这么硬的一个人,身上会有这么软的地方。
夏枝野有点舍不得指尖的触感,一时捏得出了神。
然后下一秒宋厌就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往后一拧,试图当场暴揍一顿。
夏枝野:“疼。”
低低一声,掺杂着点不易察觉的忍耐和颤抖。
宋厌当即停下动作,松开手,扯开夏枝野的衣领看了一眼,确认肩膀没有出血,才垂下眼,坐回原位:“没事儿别瞎动。”
也不知道是在说别动他,还是别动这只受伤的肩膀。
夏枝野其实也不疼,但是男人嘛,尤其是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就要利用自己可以利用的一切优势来博取同桌的关怀,仗伤行凶,恃宠而骄:“你这耳洞到底怎么回事?”
大概是对弄疼了夏枝野有点愧疚,宋厌这次没有说“关你屁事”,随口答道:“小时候身体差,带我的阿姨说男孩儿打耳洞当女孩儿养,比较好养活,就给我打了一个。”
正常来说,打耳洞好养活这种活儿都是父母或者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来做的。
反正怎么着也不该轮到一个保姆阿姨。
加上宋厌说这话时不经意流露出的一点小落寞,夏枝野突然想,宋厌这个小朋友会不会是小的时候没人疼。
不然也不至於取这么个名字。
他想得有些多。
那头赵睿文已经带着剧本偷偷摸摸蹭了过来:“那什么,厌哥……”
宋厌撩起眼皮,赵睿文当场感受到了死亡的冲击。
夏枝野安慰他:“没事,你说你的,他打不死人。”
“哦,行,那什么。”赵睿文也没咂摸过来这话到底哪儿不对劲,一门心思问道,“厌哥真的有耳洞?”
宋厌都要烦死了:“怎么着,打个耳洞还要给全世界报备了?”
赵睿文连忙解释:“我不是那意思,就是想说如果确认有耳洞的话我就把我特喜欢的那段黄梅戏对白加进去了。”
夏枝野:“哪段?”
赵睿文:“就那段啊,英台不是女儿身,因何耳上有环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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