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沈嘉言嘴巴都被亲肿了。
第二天被他妈问起的时候,他只能红着耳朵厚着脸皮谎称是被蚊子叮了嘴巴。
不过妲己女仆装在那天没能派上用场。
因爲在周子秋把他的嘴巴亲肿后,就一个人跑进浴室洗了很久很久的澡,等再出来后就不准他换女仆装了,说是现在还没到时候。
沈嘉言觉得很奇怪,爲什么换一件衣服而已还需要挑时候?
而等他知道答案的时候,后悔都已经来不及了。
高考结束那天,沈嘉言的爸妈觉得自己长达十几年的折磨终於到了尽头,连夜打包行李逃窜机场,开始了他们的蜜月二人游。
家里就只剩下沈嘉言和被他召唤来的周子秋。
两个人的关系其实早就被他爸妈猜到了,起初是有些震惊和难以接受,不过长久观察之后,发现周子秋这孩子特别稳重靠谱,而且和他谈恋爱后,他们家这傻儿子的成绩居然开始稳步上升。
沈家父母对此非常欣慰,加上对於有人愿意接收他们家傻儿子的感激之情,就默许了周子秋的存在。
所以这不是周子秋第一次来沈嘉言家住了。
只是因爲周子秋总觉得沈嘉言还很单纯,又怕疼,又爱哭,所以最多就哄着沈嘉言用了几次手,用了几次腿,一直没舍得真对他做什么,想着怎么也要等二十岁以后。
可是他想放过沈嘉言,沈嘉言却不愿意放过他自己。
在六月的某个午后,周子秋刚结束午睡洗完澡出来,就听到正背对着他坐在电竞椅上玩着电脑的沈嘉言,正开着变声器甜甜地叫道:“哥哥~”
自己在洗澡,没上网,所以这声哥哥必不是叫自己。
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沈嘉言用女孩子声音叫自己哥哥的周子秋,瞬间顿住了抆头发的手,然后垂下胳膊,冷着眉眼,看着沈嘉言的背影,面色不善。
沈嘉言对此浑然不知,只是继续甜甜地说道:“哥哥~你们是要打本吗?缺奶妈吗?或者你要紫羽吗?珍惜品种的?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哒,只要可以让我生个天灵根宝宝……”
“你要和谁生宝宝?”
沈嘉言还没说完,就听到身后突然出现的冰凉声音,瞬间一个手抖,鼠标直接掉落在地,连忙慌张捡起,惶恐不安地转过头看着一脸愠怒的周子秋:“周子秋……”
怎么?
叫我就叫周子秋,叫别人就叫哥哥?
明明以前答应过自己,以后只叫自己哥哥,这才多长时间,转眼就变卦了?
周子秋心里酸得厉害,但性格使然,让他不想表现出来,只是拿起自己的睡衣,淡淡道:“你先玩吧,我去书房看会儿书。”
沈嘉言连忙从椅子上跳下来抓住他的手腕:“我没有和别人生宝宝,是我看见有人有多余的极品洗髓丹,想买,他不肯卖,所以我就加了他好友,看能不能……”
自从上次周子秋的号被盗了后,两人就暂时没有玩这个游戏了,但是沈嘉言心里一直耿耿於怀,於是高考一结束,就拉着周子秋开始从新号练起。
好不容易可以结婚生宝宝了,结果药品不够,不能保证生出来的是天灵根宝宝,沈嘉言这几天一直在忙乎这个事情了。
本来是想给周子秋一个惊喜的,结果药没买到,反而被抓了个现行。
“周子秋,我错了,我不该叫别人哥哥的,你别生气嘛。”
没生气,就是酸。
凭什么别人可以听沈嘉言叫哥哥?
沈嘉言现在都不怎么叫自己哥哥了。
周子秋心里酸得像个小学鸡一样,但又觉得自己在沈嘉言面前一直是成熟稳重的形象,不能暴露自己是个醋坛子的事实,於是强忍着酸意,故作沉稳道:“嗯,没事,我不介意。你先玩吧,我去书房坐会儿。”
然后上线找到被沈嘉言叫哥哥的那个人。
发起PK,杀掉他。
周子秋内心十分恶毒。
沈嘉言对此一无所知,只是看着周子秋独自走进书房的背影,紧张着急又不安。
怎么办怎么办,自己说话不算数乱叫哥哥,还被周子秋发现了,让他生气了,自己该怎么办。
周子秋对他一向很纵容,几乎没有生气的时候,以至於一直被宠着的小孩突然以爲自己被冷落了,就有些无所适从,着急地在房间团团转。
然后就看到了角落里那个被他遗忘许久的妲己女仆装。
……!
法宝!
於是三十分钟后,周子秋刚刚成功PK掉那个被沈嘉言叫哥哥的无辜路人,就听到书房门被小心敲响了。
他一把合上电脑,端出成熟冷淡的表情,转过身:“什么……”
事。
在看清眼前的场景后,最后一个字被活生生咽了回去。
粉色的假发。
粉色的狐狸耳朵。
刚刚到大腿的粉色蓝色相间的女仆短裙勾出极窄的腰身,刚刚过膝盖的白色丝袜则包裹出一双窍细修长笔挺的腿。
白色的蕾丝边在大腿上收紧,微微陷进一些,显出大腿匀称窍细以外微微的肉感,和精致小巧至极的脚踝恰好相得益彰。
而裙摆之后,还有一条粉色的大尾巴在扫来扫去。
穿成这样的好看少年明显有些不好意思,肉眼可见的羞涩局促,红透了的耳朵和天真干净的躲闪眼神让整个画面多了一种和低俗完全无关的撩人的色/气。
看周子秋还坐在书桌旁一动不动,沈嘉言以爲是自己表现还不够到位,於是一咬牙,摆出宅舞开始前的经典Pose,偏着头,叉着腰,比着“V”,用周子秋最喜欢的撒娇语气说道:“主人,请尽情吩咐妲己~”
那一刻,周子秋觉得当人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他觉得自己还可以假装得更生气更吃醋一点。
於是那天的沈嘉言跳红了膝盖,哭哑了嗓子,而那条狐狸尾巴也因爲被什么液体打湿了,变成一绺一绺,再也用不了了。
而那天,沈嘉言也终於明白了一句话,男人的温柔,都是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