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城至通辽的高速上废弃的车辆并不多,凡是遇到这些挡路的东西往往都会被打头的T-90强行推下高速去,然而留给这支先遣小队的时间可不够多,所以他们干脆采取了一个更加粗暴果断的方式。
从高速下的田地上直接冲过去。
在隆隆的坦克声中,洁白的雪地发出了痛苦的,雪沫从翻滚的履带边缘被抛洒出去,黑色的泥土被掀翻出来,使得刚刚被一夜的风雪洗礼过的坦克车身沾染上了大量的泥点。步战车上的机枪手位置空无一人,高速行进中的寒风就像刀刃一样犀利,以前不乏坐在步战车外撤离的士兵被冻僵冻残的先例。
密闭的步战车内并没有装备有空调系统,裹着厚厚的军大衣的士兵们都在往发动机附近的舱壁上缩去,那里是整辆战车上最暖和的地方了。 在战争初期的时候,烟酒一类的军需物品简直无限量的供应,而在丢尽了几乎三分之二国土的今天,坐在车内的七名士兵和两名驾驶员只能小口小口的轮流抿一瓶从民居中翻出的二锅头,虽然那类似工业酒精般的味道令喝惯了伏特加的士兵们苦不堪言,但总比什么都没有来的强。在经过西伯利亚荒原的时候就有士兵忍受不住严寒喝下了高纯度的工业酒精而中毒致死。
烈酒下肚,一股发自骨骸中的颤栗瞬间袭遍全身,热汗仿佛从四肢百骸的每一个角落钻了出来,所有人都懒洋洋的靠在了拥挤的舱壁上。每个人都在怀念曾近服役时的快乐时光。
“再没有什么比现在更糟了。”一名士兵将皮帽往脸上一搭,咕囔着吐出了这么一句。
“砰!”一股大力顿时将车厢内的所有士兵震飞了起来,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顿了一样,所有人都瞪圆了眼睛,他们被酒精麻痹的思绪还没能从冲钝中反应过来,然而下一刻,后轮高高翘起的战车猛的往下一跌,又是一阵不亚於刚刚撞击的庞大冲击力袭向了几乎贴在战车车顶的士兵。
“乒乒乓乓”的跌落声不绝於耳,那是步枪与相互撞击的声音,士兵们从瞬间失重的状态变成了自由落体运动,车厢内狭窄的空间令他们淬不及防之下纷纷撞到了一块,而唯一的一瓶酒也狠狠的砸在了一名士兵的腰上,随即缓缓的滑落。
“哢抆”一声脆响,四溢的酒香飘满了整间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