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长被从积雪丛中钻出的死屍给掀翻,随即被牢牢的钉翻在了原地,试着往后倒去的坦克最终只能在原地打转,那短短几米的距离却仿如天堑,而更多的死屍却从街道各处的建筑内钻出,他们不用等到城内的死屍群慢慢的围过来了。
几具喉咙被切开的屍体明显不同於后面那些缓慢前行着的死人群,他们以接近正常人疾走的速度迅速向着只能原地打转的坦克靠近,发灰的亚裔人面庞和破损的冬装上布满了边走边滴的紫红色液体,看起来活脱脱的异虫被切开了肢体后的模样。
在即将撞上坦克的前一刻,这些屍体僵硬的双腿猛的往后一缩,黑色的腿骨瞬间刺穿腐烂不堪的膝盖,从地面传回的反震力道令那残缺的身躯轻易的跃上了坦克侧面供乘员攀爬的栅栏格纹上,不断渗出黑色液体的长满了肉瘤状的双臂狠狠的砸在了炮塔之上,非人的诡异力道令整个车身猛的一震,随后便是冰雹一样的乒乓声。
车内的士兵迅速的转动起炮塔,赤红色的火焰顺着发射口喷涌出来,位於坦克正前方的屍体顿时被点燃,黑色的油脂不断的从它的身体中被榨出,复又变成燃烧的烈焰。然而即便如此那死屍依然挥舞着火炬般的手臂一下一下机械一样的砸击着车体表面,越来越多的死屍被火焰喷射器那强劲的力道冲出丈远,只是在融化了一片冰雪之后又再度向着前方爬行着过去。不像主战坦克那样外挂了一层反应装甲的喷火坦克本就如同一般步战车的装甲厚度一样,在遭受连番的重击之下表面的外壳竟然向着内里凹陷了下去。
赶回来救援它的坦克在见到那些屍体如同炮击般的冲击力后便迅速拉开了距离,车长探出了步枪冲着对方炮塔上攀爬的屍体头部不断的射击,那蕴藏着巨兽般力道的肉体却被步枪子弹轻易的撕碎,令人震惊它那鬼神般的巨力究竟是来自哪里。
同伴的覆灭似乎已不可避免,车长看了看后方,他不确定坦克在冲撞上那堵人墙时究竟是产生怎样的结果。
接下来发生的事便顺理成章了,陷入重围中的坦克用它那强劲的火焰喷射设备清除了靠近城市出口处的丧屍群,而驾驶员也成功的在车长的掩护下跑出了城去。
估计着驾驶员已经跑远了之后,车长望着不顾身上熊熊燃烧的烈焰已经爬到了车前的丧屍,他静静地合上了了望孔的合板,摘下来左手上那个从参军之日起便一直陪伴着他的手表。
过了30秒,当重重的敲击声已经在耳畔响起的时候,车长拉开了火焰发射器的燃料箱,掏出了打火机,在点了一支早已扭曲受潮到发黑的香烟吸上了一口之后,他的右手腕轻轻一甩,微眯着的双眼注视着火焰在面前翻滚了几个圈,然后落入了燃料箱中那还足有一半的汽油加混合铝皂。
光,从燃料箱的中心渗出,一团火球伴随着光升腾而起,那坚固的燃料箱此刻竟如白雪般融化,火球吞噬了车长那已被强光刺得紧闭起的双眼,随后淹没了他的身躯,淹没了整个车厢,直到淹没到车后的油箱。
一阵放射波样的气浪以喷火坦克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360°席卷而出,被群屍锤击的几乎矮了一层的坦克车身裂开了无数道蛛网状的裂口,红色的光芒顺着缝隙激射而出,光芒瞬间融化了趴在车体上的屍体,继而携裹着被撕碎成无数裂片的钢铁破片飞溅出去,正在拔腿狂奔的驾驶员只感觉到大地传来一下猛烈的震颤,随后便一个踉跄被掀翻在地,他一把将电台从肩上解下抱进怀中,随后尽全力将身躯紧贴着雪地。
一道肉眼可见的冲击波从驾驶员深埋在雪地中的脑袋上空飞速掠过,掀起了一片纷飞的雪花,驾驶员在心中默数了几秒,随后猛的一跃身,抱着电台就往城外冲去,而在他起身的瞬间,冲击波刚刚横扫过他前方不远处一株手臂粗细的小树苗,那已经从中间部分断裂开来的部分证明了那道冲击波可不仅仅只有个样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