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衡愣,问“现在你们在哪儿”
“建南路,再有个三四公里就到解放路了。”罗以晨答道。
向衡脑子转着,他不认为张益是“彩虹的光”直接的手下,不然他身为出租车司机的身份,把钱收上来直接送到酒吧去就好。
张益非但不是这酒吧的手下,而且也并未得到幕后团伙老大的绝对信任,所以很可能他根本就不知道钱要送到哪里,他的接头人,到梁建奇这步就断了。
梁建奇才是真正的知情人。
但是贺燕为什么要去“彩虹的光”,在她知道顾寒山遇袭之后。
“拦下她,把她带回来。”向衡下指令,“不用观察她了,风险太大。低调点,把她带到分局来问话。”
“行。”罗以晨应了声。正巧前面路灯转绿,车流又开始驶动起来。
罗以晨挂了电话,启动车子。他与贺燕的车在并排车道,前后距离还隔了辆车子,这样能确保视线清楚,又不会让她发现。
贺燕的车驶过路口往前开,罗以晨前面的车子却不动。罗以晨按了喇叭,那车子还不动,罗以晨观察路况,边继续按喇叭催促边准备找机会并线到旁边车道超车。
罗以晨车后的车辆也有按喇叭催的,但前面的车子仍未动。
在罗以晨摆动车头后,前面的车终于动了。但那司机开窗骂了声“催个屁啊。”
车子缓缓前行,罗以晨驶过路口,前面已经没了贺燕车子的踪迹。
前面那辆车依旧开得慢,罗以晨并线超车,踩油门加速,刷地下超了过去。
前方仍未看到贺燕的车,罗以晨继续加速。刚才挡着他的那车居然赶了上来。罗以晨的车速快,那车更快。它并线之后竟再次驶到罗以晨的车前,试图压着罗以晨的车。
罗以晨皱起眉头,居然在这种时候遇到个开车挑事的刺头吗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前面那车突然刹了下,罗以晨车速太快躲闪不及,“嘭”的声撞上了。
前车顿时停了下来。个年轻男人下车,脸怒
容朝罗以晨车子走来。
罗以晨坐在车里,快速给交管指挥中心报了案,说明了具体地点和对方的车牌号,让他们派人来。很快说完,他再打向衡电话。车子外头,那个怒火冲冲的年轻人用力敲他的车窗,大叫着让他下车。
“向衡,我这里遇到点麻烦。有人拦我的车,故意的。贺燕我跟丢了,低调不了啦,协调巡警拦她吧。但这距离我估计巡警找到她之前她已经到酒吧了。关队现在有队人在彩虹的光,不行我找关队帮忙盯下。”
向衡和葛飞驰刚进问询室,顾寒山、陶冰冰还有另两个男警察都看着他们。向衡没顾上跟他们说什么,听完罗以晨所述便道“行,你把贺燕照片发给关队,让他们帮忙盯下,注意她的安全。拦你车的人,让巡警押回来。你去接贺燕。我这边跟贺燕联络下,看能不能阻止她,有消息再联络。”
“好。”罗以晨挂了电话,看了车窗那头那人眼。
那人骂得更大声,还在敲车窗,踢车子。罗以晨在手机里找贺燕的资料照片,转发给了关阳。接着再拨关阳的手机。
手机里“嘟嘟”的待接通声音和车窗敲打声混在起,那人骂得还特别来劲。罗以晨掏出警察证,掌拍在了车窗上,正好挡住那人的脸。
外头顿时安静了。电话正好接通,罗以晨快速地把事情说清楚,来不及详细解释原因,只说顾寒山追查线索也查到“彩虹的光”,今天遇袭。向衡推断她继母贺燕与她共同调查,或许也处在危险之中。现在贺燕很大可能正前往“彩虹的光”。他让关阳如果看到贺燕,留意她的安危。他处理完这边的事就去接她。
“你们那边什么情况已经在酒吧里了吗”罗以晨说到最后,想打听下关阳那边的行动进展,确认他们是否可以帮忙处理贺燕的事。
结果关阳很不耐烦地应“知道了,把她留着,等你过来接。”说完电话就挂了。
哇,罗以晨看看手机,暗叹看来酒吧那边行动不顺。他就说嘛,那几个人点来点去,都没有合适去酒吧卧
底的,要么看着就是臭警察,要么看着就是土老冒,点都不是混酒吧的那种款。
还是向衡合适,虽然也有点臭警察的那范,但有脸有身材,说起谎来比较容易让人相信。可惜他也没卧底价值了,如果真是酒吧里的人袭击顾寒山,那肯定调查清楚她身边的人了。
罗以晨转头看向车窗外。那年轻男人老老实实站着,也没跑,就等着。
罗以晨推门下车,那年轻人客气喊着“警官,都是误会。”
罗以晨点点头“身份证拿出来。”
武兴分局。问询室。
向衡打贺燕的手机,贺燕不接。他连拨两次,两次都等到铃声停,贺燕都没接。
向衡不打了,他问顾寒山“贺燕要去彩虹的光是吗她为什么去,你跟她通电话了是吗”
顾寒山不说话。
那就是了。
向衡真是运起了口气。真该没收她手机的。永远有花招,刻不消停。
顾寒山看着他,再看看其他人。
向衡转向其他人道“让我单独跟顾寒山聊几句。”
葛飞驰招招手,让陶冰冰他们出来,正好他趁这工夫跟陶冰冰交代下顾寒山的保护计划。
大家都退了出去,葛飞驰临走慈祥地对向衡道“有话好好说哈,别发脾气,注意点警民关系。”
向衡听着这话看着顾寒山若无其事的样子更气了,也搞不清葛飞驰是让他注意正经的警民关系还是不正经的警民关系。
门关上,向衡在顾寒山面前坐下“给贺燕打电话,让她别去那酒吧。在附近找个地方等着,我让罗以晨去接她。”
“她不会听我的。”顾寒山很干脆地道。她也不问向衡怎么知道的,也不好奇贺燕的行踪怎么会暴露了。
“顾寒山。”向衡的火气腾腾往上冒,“你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你今天才死里逃生,后面还不定会发生什么,我们得安排警力保护你。贺燕跟你在做同样的事,也许幕后凶手已经察觉”
“你是说简语吗”
“不定,包括但不限于他。也许不止个,也许还有我们根本不知道的人。现在那酒吧究竟藏着什么猫腻有什么背景都很难说。要杀你的那个出租车司机不是酒吧的人,他只是外围个跑腿的。后面的组织结构怎样我们还不清楚。贺燕去酒吧没用,而且她这样瞎撞很危险。”
“你都不清楚人家的组织结构你怎么知道去酒吧没用”顾寒山很酷地问。
向衡“”她还顶嘴,啊,她居然还敢顶嘴。
顾寒山道“出租车司机不是酒吧的人,但钱是往酒吧送的没错吧。没人知道我认出司机了,所以没人知道我把司机要杀我的事联系上了这家酒吧。那么杀人未遂夜,这酒吧里会有什么情况发生会不会有什么人碰头司机是跑腿的,梁建奇是管账的,管账的进拘留所了,跑腿的他们也不要了吗这个人跟胡磊样,都不是专业杀人的,他以为成功杀掉我就好了,但他肯定会被灭口的。所以后面他们打算怎么办如果真在洗钱,换个人跑腿吗”
向衡忽然腾地站了起来,冲到门口猛地拉开了门“葛队”
“哎”站在门口不远正跟陶冰冰交代工作的葛飞驰吓了跳。
“梁建奇,得把梁建奇提出来。”
葛飞驰道“我知道,你们到之前我就已经安排打报告了,明天去看守所提审他。”
“不,现在就联络看守所,把他提出来,单独关押。”
“怎么了”葛飞驰惊得脸严肃。
“他有危险。”
“他可是在看守所。看守所里头可比派出所门口安全多了。”
向衡愣了愣,确实如此。但他的直觉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很有危机感。“还是联络下看守所,让他们看好梁建奇。可以的话,把他单独关押。”
葛飞驰默了默,“行吧,那我联系下。那跟我们可不是个单位,使唤不了他们干活,单独关押什么的,我去协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