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方逸,这是郑板桥画的吗?”
卫铭城凑到那两幅画旁边,仔细的看了一眼之后,指着《竹石图》题诗下面的题跋,说道:“郑板桥的名字不是三个子吗?这上面的题款是两个字呀,方逸你可别拿假画来糊弄我们,我爷爷鉴赏字画的水平很高的。”
卫铭城此话一出,站在桌旁的几人,脸上顿时露出了愕然的神色,尤其是余宣,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那位也精通琴棋书画的老友,居然生出了个对此一窍不通的儿子来。
“卫铭城,你能把嘴巴给闭上吗?”
方逸还没说话,柏初夏已经快要被自己表哥给气死了,她原本以为外公喜爱郑板桥的作品,家里人都懂得一二呢,但听到表哥的话,柏初夏才知道自己实在是高估了他。
“怎么?我说错了吗?”
看到身边几人脸上的神色,卫铭城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当下挠了挠头,说道:“我很小就去部队了,爷爷过寿也不用我准备礼物,所以我对这些真的不是很了解……”
这事儿其实也不怪卫铭城,他常年在部队里呆着,爷爷过寿的时候也就是回来磕个头,根本就不需要送什么礼物,只是今年心血来潮才琢磨着给爷爷淘弄个把玩的玉石物件。
柏初夏也拿自己这表哥没什么办法,当下指着《竹石图》上面的字说道:“卫铭城,郑燮就是郑板桥,他姓郑名燮,板桥只是他的号,你不懂别乱说话!”
“哦,原来这个字读燮啊,这人也真是的,取这么个生僻字,要是螃蟹的蟹我不就认识了吗?”听到表妹的话,卫铭城撇了撇嘴,他刚才瞅了半天也没认出那个字来,下意识的就认为这画是假的了。
“我懒得和你说了。”柏初夏转过头,对方逸说道:“方逸,就这幅画吧,多少钱?我回头打给你……”
柏初夏帮父母找了很长时间的郑板桥作品,对郑板桥作品的价格自然也很了解,她知道像这么大并且具有代表性的《竹石图》,对外价格最少是在百万以上的。
柏初夏自己自然是买不起的,不过家里还有老爸老妈做坚强后盾呢,这画虽然是贵了一点,但对於柏家来说也不是什么负担不起的价格。
“钱就算了,你不是让我和你一起去给老爷子拜寿吗?这画就算是我的寿礼吧。”
方逸笑着摆了摆手,说道:“这幅画算咱们两个送给老爷子的吧,老爷子这一辈子历经风雨打,但却正如这竹石一般傲然挺立,和这幅《竹石图》正是相得益彰,相信你外公会喜欢的……”
昨儿拿出这两幅画比较的时候,方逸其实就选定了《竹石图》,原因很简单,柏初夏的外公是从战争年代过来的,一辈子所受的磨难不知道有多少,这幅图中那立根破岩中的劲竹,正能寓意老爷子的高贵品格。
“那……好吧,就算是咱们俩送的。”
柏初夏不是那种扭捏的女孩,想了一下之后就点头同意了下来,虽然和方逸从小生长的环境不同,但两人有一点却是很相似,那就是对金钱都没什么概念。
“哎,方逸,你们的寿礼有了,那……那我的呢……”看到表妹选好了东西,卫铭城有些着急了,这是他头一年给爷爷送寿礼,虽然之前也搞到了一块寿山石,但总感觉不是那么如意。
看到表哥那一脸渴求的样子,柏初夏不由笑了起来,转头对方逸说道:“方逸,你还有雕刻出来的作品吗?给我哥一个吧。”
“行啊,前几天没事雕了几个物件,有个寿星的把玩件,倒是挺适合的。”方逸闻言点了点头,起身进屋拿出了一个手把件,说道:“这东西还没抛光,不过时间也来得及,等会送过去打磨一下就好了。”
“这个好,这个好!”当卫铭城看到方逸手上的那个玉石寿星后,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这个手把件虽然不大,但却是将寿星公笑容可掬的神态完全体现了出来,而且在他的肩膀拐杖处,那挂着的两枚寿桃也是十分的引人注目,卫铭城相信爷爷一定会喜欢的。
“那个,老弟,这东西要多少钱啊?”
卫铭城和方逸可没有表妹那样的交情,而且以他的品行,也是不会白拿这件寿星把玩件的,不过这一声老弟喊出口,却是显露出了卫铭城的心虚,甭看他是卫家人,但卫铭城的手上还真没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