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香啊!”
等了大概十多分锺后,方逸只感觉一阵香气扑鼻,下一刻就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盘子上放着一道菜,那香气正是这道菜传出来的。
“婶子,我来就好!”柏初夏上前就要接过托盘,不过却是被那女人拦住了,“初夏,你舅爷说了,到了这里的都是客人,你坐着,婶子还有菜要去端。”
“妈,我给你帮忙去!”王小佳很懂事,跟在母亲身后出了屋子,这会儿前院那桌也要上菜了,仅凭小佳母亲一个人还真是忙不过来。
“初夏,这就是道爆炒腰花?”方逸仔细一看放在面前的这盘菜,顿时就分辨了出来,在金陵的时候满哥最喜欢用这道菜下酒,所以他们每次去饭店都会点上。
在晋级先天之后,方逸对於吃的需求已经基本上没有了,因为他吃下去的这些东西,方逸还要努力将其炼化,吃的越多炼化起来就越费劲,所以方逸充其量只是吃些水果,已经很久没有进过主食了。
这倒不是说方逸以后就不能吃东西了,只要等他再进一步突破先天下一个境界,方逸体内的真元就会向灵气转化,到那时方逸不管吃什么,都能很轻易的将其炼化,也不会有现在的烦恼了。
“是爆炒腰花,这菜凉了不好吃,方逸,你尝尝。”
柏初夏递了一双筷子给方逸,她虽然不知道方逸这半年多究竟做了些什么,但柏初夏能感觉得到,方逸失踪的这段时间肯定不是很好过。
“这不好吧?”方逸看了一眼门外,说道:“主人还没来,咱们现在就开吃,有点不礼貌吧?”
说实话,自从晋级先天,方逸还是第一次见到食物而产生食欲,这道简简单单的爆炒腰花,直接就勾起了方逸肚子里的蛔虫,要不是第一次上门有点不好意思,方逸怕是早就开吃了。
“他们不会来的。”
柏初夏笑着说道:“婶子刚才说了,咱们今儿算客人,你没见小佳都躲出去了吗,他们肯定不会上桌的,方逸,你快点尝尝这菜的味道怎么样?”
“好!”
听到柏初夏如此说,方逸也没再客气,当下拿了筷子夹了一个腰花放进嘴里,轻轻的咀嚼了几下之后,方逸一脸享受的点了点头,“老爷子的手艺果然是名不虚传,这么简单的食材做出如此美味,真是绝了!”
方逸以前在山中吃东西,因为缺少调料的原因,无非就是蒸煮或者烧烤了吃,口味是比较清淡,所以他对下山后的那些菜吃的很不习惯,但王老爷子炒出的这道菜,却有点像他现在的修为,那就是已然将其做到了返璞归真的境地。
“好吃就多吃一点,今儿的菜不多,四菜一汤,你们俩给吃完了就行,要是吃不完,那就是说我老头子的手艺不行啊。”
方逸话声刚落,王老爷子和小佳就走进了屋里,小佳手上的托盘里端着两盘菜,而老爷子的手上则是拿着一瓶用稍微有些发黄的纸包裹着的酒。
“老爷子,手艺没说的,就是八个菜,我一个人也能给吃光掉。”看到老人进来,方逸连忙站起身,帮着小佳将菜摆在了桌子上,对王老爷子说道:“老爷子,您也坐下吃点?”
“菜我就不吃了,不过这酒,我陪你喝一杯。”老爷子笑着摆了摆手,拿过三个白酒盅,在柏初夏的面前也放了一个,说道:“柏丫头,今儿陪舅爷喝一杯?”
“舅爷,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喝酒的。”
柏初夏闻言连忙摇起了头,柏家的家教颇有些大男子主义,男孩子抽烟喝酒没人问,
但女孩却是绝对不能沾染,所以如果是红酒柏初夏还能喝一点,但白酒她的确是滴酒不沾的。“这酒你要是不喝,回头你爷爷肯定说你不识货。”老爷子哈哈一笑,说道:“你回家要是给那老头说你喝了这个酒,他肯定是羡慕嫉妒恨,你就放心喝两杯吧。”
“老爷子,您这瓶茅台酒可是有讲究的啊。”
看着王老手中的酒,方逸指了指上面的纸,说道:“这是用上好的绵纸包裹的,这种用竹子、麻杆、构皮做出来的绵纸现在可见不到了,您这酒可是有年份了。”
方逸跟着余宣不是白跟的,所谓杂项那就是五花八门无所不包,这鉴酒也是其中的一种,方逸曾经听余宣说过,在五六十年代的时候,好酒都是用绵纸包裹的,到了八十年代才出於美观的原因,将外面的那层绵纸换成了硬纸盒。
至於方逸如何看出这是茅台酒的,那就更简单了,因为绵纸上清清楚楚的印着贵州茅台这几个字样,而且虽然包装不同,但茅台的酒瓶和现在的却是区别不大。
“咦,你小子还懂酒?”王老爷子看向方逸的目光带着一丝惊奇,“那你说说,这酒是多少年份的?”
“老爷子,你把酒给我看看。”
方逸伸手要过了那瓶酒,拿在手里先是看了看纸张和酒瓶口处的情况,然后拿在手里晃了晃,沉吟了一下,说道:“这酒虽然密封的不错,不过也挥发了不少,应该有五十年了,但不超过五十五年!”
“好小子,有你的!”听到方逸的话,老爷子的眼睛越睁越大,一拍大腿说道:“不错啊,懂得药膳还懂酒,你还懂什么?”
“老爷子,我的老本行其实是鉴定古玩。”方逸摸了摸鼻子,他懂得的事情多了,不过在老人家面前却是不需要那么显摆。
“古玩我不懂,不过这酒的年份你说对了。”
王老爷子摆了摆手,说道:“这酒是四九年产的,不过用的却是百年老窖里的原浆,因为它是当年的国庆用酒,现在存世恐怕连十瓶都不到了,柏丫头,你爷爷可是惦记我这酒很长时间了。”
由於出身的原因,王老爷子的性情很跳脱,即使在年轻的时候,也没有那么多的教条主义,他在济南府干厨师,全家都吃的满面红光,而到了京城之后,即使是那几年自然灾害的念头,王家也没有一个人饿过肚子。
至於这几瓶酒,自然就是老爷子假公济私得来的,不光是四九年的国庆用酒,自从他到了国宾馆之后,几乎每一年的国庆用酒他都有留存,在这四合院中最不起眼的那间屋子里,摆放的几乎全都是各种名酒。
“老爷子,这酒太贵重了,咱们今儿还是别喝了吧。”
听老爷子说起酒的来历,方逸也是吃了一惊,他曾经听余老师说过,去年有一瓶五五年的茅台酒,曾经在拍卖行拍出了十二万的价格,创下了国内白酒拍卖的最高价。
而王老爷子拿出来的这瓶酒,不仅在年份上要比那一瓶久远,更重要的是还有着一定的历史和政治因素在里面,方逸相信,这瓶酒如果拿到拍卖会上,起拍价最少都要在二十万以上的。
“什么贵重不贵重,酒不就是拿来喝的嘛。”老爷子摆了摆手,说道:“今儿呢,这酒算是我请你的,你要是不喝那可是不给老头子面子。”
老爷子拿出这酒,其实是对方逸的一种补偿,因为他在见到那张药膳方子的时候就知道,这的确是一个古方,而且上面食材搭配之巧妙,就是王老爷子也都差点忍不住拍案叫绝,在老爷子心里,这张方子的价值要比这瓶酒贵重得多了。
“好,恭敬不如从命,老爷子既然这么说了,那咱们今儿就把它给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