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鸿胪寺中随处可见的大铜镜,还是她令人挂上去的。
以前老师就跟她说过,最容易骗到人的,便是那种看起来憨憨的人。若是见到精明上脸的,谁还会上当啊?
鸿胪寺与南景、北宁往来,主要是为了防止国朝被坑,最好是能坑到别人。
有感於此,她挑选的鸿胪寺官员,全是像顾奉这种面相可亲的。
顾奉,她也认识的……此人的心,其实有些软。
於是她将这一路上的经过说了出来。从离开河东,到启山渡,再到流云渡,及至最后的击杀,她都说了出来。
只不过,她隐藏了盈知、盈足两人会武功的事。这一点,她也与陶殊通过气的,没必要说出来。
末了,她脸上露出了黯然的表情,道:“回大人的话,这一路上都好,小女子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也不知道缘何会有人来杀我。”
她气质冷淡,看着就不似那种娇弱的人,但此刻却露出了脆弱的表情,仿佛蒙受大难般,让人见之心怜。
尤其是她这般年纪,本来应该娇养在深闺里的,却遭受了那些追杀,还要应对朝廷官员的责问。
眼前的姑娘,让顾奉想到了自己的娇娇女,表情不由得缓和了不少:“你且仔细想想,南景细作不会无缘无故追杀你;若是想不出来,说不定还会有下一次。”
他这番话语纯粹是提醒,但听起来像是威胁。
郑衡脸上的表情添了一丝畏惧,郑旻脸上已有些不悦。
这时,叶雍开口了:“郑姑娘,顾大人说得没有错。你想想看,以往有什么特别的事?”
顾奉的话语虽不甚好听,却是实情。郑姑娘若是不仔细说出来,那么他们怎么帮她?
郑衡垂目,声音低低回道:“除了一旬去禹东学宫,我真想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我也想知道,南景细作为何追杀我。”
这一点,她现在真的没有想出来。伍氏的事,瞒得甚严,南景是如何注意到她的呢?
过了一会儿,叶雍才说道:“……此事刑部、鸿胪寺会细加查探,若是郑姑娘想起了什么,记得要说出来。”
不知为何,这么近距离看着郑衡,他总觉得她有些特别。
这种脆弱的表情,不应该出现在她身上的。得到学宫祭酒大人盛赞的姑娘,是应该飞扬自信的,怎么如此黯然无奈?
他看着,心中竟有些异样。
以往,他总觉得书上写的“轻蹙峨眉泪痕深”诗句,是无聊至极才写出来的,现在他知道了,这的确值得一写。
诗人心怜, 才会写出这一句。
不过,他依旧记得现在是和顾奉来问案,并不适宜说些什么话,便细细听了顾奉的询问,然后才告辞离开。
走出郑府的时候,叶雍忍不住问顾奉:“顾大人,一个闺阁姑娘,怎么会招致南景追杀呢?”
顾奉摇摇头,表示无法回答。以他来看,郑姑娘胆小怕事,和家里的姑娘差不多,何以被追杀呢?
听了这话,叶雍便沉默了。说来说去,他依旧觉得郑衡身上有很多值得怀疑的地方,但她那副脆弱的表情,却时不时在他脑海里出现。
郑衡万没有想到,装出一副柔弱表情,只是用来应对顾奉,却被叶雍看在了眼里。——也渐渐记在了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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