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氏,自从晋位为德妃之后,她就没有听过这样的称呼了。
不,就是在她没有晋位为德妃之前,皇上也没有这样叫过她。
叫她为贺氏的,高高在上睥睨着她的,就只有已经宾天的郑太后!
现在,皇上也这样唤她了,皇上……皇上为何会这样叫唤她?
她惊惶而且糊涂,看起来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样子,若不是至佑帝早已经提前知道了贺德妃所做的事情,他还真的会被德妃这样无辜的脸容给欺骗过去了。
这个装模作样的人女人,就是朕过去一直宠爱的妃子……
至佑帝合上眼睛,不再去看德妃惊惶无辜的样子。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睁开眼睛,虽然脸上仍旧震怒,但是语气却渐渐平缓了:“贺氏,是你安排了那个弓箭手来刺杀朕吧?不,你也不是真的想刺杀朕,只是为你自己和侄女创造一个机会而已,对吗?那个弓箭手,现在躲在何处?”
听到至佑帝这些话语,德妃猛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识摇摇头,话语都颤抖了:“皇上,什……什么弓箭手?什么刺杀皇上?臣妾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臣妾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刚才德妃是惊惶无措,那么她现在就觉得自己溺水快要没顶了,几乎难以呼吸。
虽然她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从皇上的话语中,她隐隐猜出了太液池旁出现了什么事情。
太液池那里,出现了一场刺杀,有弓箭刺杀皇上?
而且,皇上认为这场刺杀是本宫安排的,是本宫派人去射杀皇上的!
所以,皇上才会问才会问那弓箭手躲在了哪里。
想明白了一点之后,德妃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她软软地跪了下来,不住地说道:“皇上,臣妾没有,臣妾冤枉啊……”
可是,至佑帝只是冷冷看着她,眸子里的两簇怒火已经消失了,脸容看起来还十分平静。
这样的平静,反而让贺德妃更加害怕了。
她心中惊跳,再也顾不得思虑周全,眼泪瞬间就滑落下来了,然后跪爬到至佑帝跟前,大哭着说道:“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的确是在太液池旁做了安排。不过,臣妾只是让奴才推侄女落太液池中,臣妾知道皇上一向心善,只是想借此机会引起皇上的注意。皇上,臣妾是糊涂了,臣妾不应该做这样的安排。臣妾就只做了这些,什么弓箭的事情,臣妾真的是不知道!请皇上细察啊!”
她选择了将自己的安排打算说出来,因为她清楚,在这个时候,自己在太液池所做的那些安排,反而不是什么大事了。
可是弓箭行刺皇上,这可是弑君的大罪!
她和贺家万万不能担下这样的罪名, 一旦担下这样的罪名,她就彻底完了,就连贺家也会受到灭顶之灾!
听了她这些话,至佑帝“呵呵”地笑了起来,看向德妃的眼神没有一丝感情:“贺氏,在你的心目中,朕就是那种色令智昏的帝王?还是说……你觉得自己一个人伺候朕还不够,想让你那快要及笄的侄女也进宫陪伴朕?你可真是贤惠,真是会为朕着想!”
这个时刻,至佑帝面上虽然十分平静,但是他心中充斥着暴戾,说话也极为刻薄,恨不得立刻就将德妃打杀了。
不管贺德妃现在说些什么,他都不会相信了,不管贺德妃是出於什么样的打算,既然她胆敢在太液池做下的那些事情,与弑君无疑!
他,绝对不会绕过贺德妃这些人!
贺德妃眼泪滂沱,她呆呆地看着至佑帝,觉得自己正不断地往下沉,根本挣扎不得。
然而,,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一切是怎样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