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叶雍的营帐一片狼借,桌上、床榻上的东西全部被扫在了地上。
叶雍满脸狂怒,双眼赤红,因为用力咬着唇,血丝从双唇间渗了出来。
王昑和郝先生也在营帐中,他们站在距离叶雍较远的地方,脸上又惊又恨。
他们都是第一次见到叶雍如此失控狂暴,和过去温文尔雅的佳公子截然不同。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们根本就不相信这会是叶雍做出来的事情。
像根本无法控制那样,将眼睛看见的、伸手可拿的,一股脑儿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不管是作为妻子的王昑,还是作为得力幕僚的郝先生,都不敢出言规劝。
生怕,更加激起叶雍的怒火和仇恨。
王昑看着狂怒的叶雍,见到对方胸口剧烈起伏,拳头因为用力紧握而发白,最终还是担心占了上风,颤抖着开口:“相公,您……您节哀顺变。”
听到这话,叶雍便看向了她,凌厉的眼刀似要将人千刀万剐般,吓得王昑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
下一刻,叶雍冲着她低吼:“节哀顺变?我且问你,那些子弟不是你建议安置在岭南道的吗?为何裴家的人能那么准确地知道他们都藏身处所?”
王昑脸色都白了,一口气几乎没能喘上来,惊惧得身子都在摇晃。
“相公,您……您说什么?”她眼中蓄满了眼泪,后知后觉地说道:“这是……这是在怪罪於我吗?”
岭南道雷州府那个偏僻的村落,当初相公也是同意的,认为那是个安全的地方,所以才会将子弟安置在那里的。
谁能想到,这个地方会被裴家发现呢?现在出了事,相公倒责怪她了,将怒火发泄在她身上。
这怎么可以?
边上的郝先生欲言又止,想为王昑维护,却又没有那个勇气。
大少爷不是针对夫人,只是怒火攻心,一时难以指控才会这样说。
待大少爷气消了,一切就会好,现在他说什么都没有用。
叶雍盯着王昑看了一会儿,才合了合眼,沙哑地说道:“抱歉,是我失控了。”
try{mad1('gad2');} catch(ex){} 王昑低着头,眼泪滴滴落下觉得既委屈又伤心。
委屈於相公凶恶的态伤心於……那么多叶家子弟的死亡。
那些之前在奏报中“牺牲”、实则被藏起来的叶家子弟,这一次是真的死亡了。
而且在死亡之前他们还必须自毁容貌,以防被人认出来。
不但死了死得还如此屈辱,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的藏身之所暴露了都是因为……因为裴家!
裴家阴魂不散,似恶鬼一样跟在叶家的后面。为了自爆,老太爷不得不牺牲那些子弟……
王昑努力将眼泪收回去,哽咽着说道:“没关系的我知道相公心里难受。相公那现在怎么办呢?”
她不是无知稚儿,她是王氏大族的姑娘,自小就被当作是大族宗妇来培养的,她比一般人知道得更多。
她知道为何这些叶家子弟会藏起来,因为这些是叶家的根基和底蕴现在这些根基底蕴都没了!
那么,以后的叶家怎么办?
她根本就不敢想下去只能用求助的目光看着叶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