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冲疑了一瞬,好像权衡了什么一样,继续说道:“说是我的府兵发现了他其实也不对,实情是他主动找上我的府兵的。”
她说,在那么多流民之中,季庸当然是乔装打扮过的,所以之前并没有引人注目。
因缘巧合之下,他发现了仪章郡主的府兵,所以就将几张略交给了府兵。
“皇上,我第一次见到这些策略的时候,内心的震惊和皇上一样,当即就决定,不管写这些策略的人是谁,都要将这些策略献给皇上,为皇上留下这个人才。”
仪章郡主又表示,铨选人才本是吏部的指责,她实在爱才,所以就献芹了,万望皇上恕罪,云云。
好话歹话都让仪章郡主说完了,至佑帝竟然无话可说。
他目光瞄了瞄眼中的策略,知道仪章郡主所说的爱才是什么意思,因为他看了,第一时间想做的,便是网罗这个人才!
但是,偏偏是季庸!
季庸身上可是有孟家线索的……至佑帝脑中好像闪过了什么,然而一下子就隐了。
他皱眉苦想着,隐约有种感觉隐下去的是很重要的事情,但他真的抓不到……
try{mad1('gad2');} catch(ex){} 无奈之下,他合上了手中的策略,这样问道:“皇姑祖母,这季庸现在何处?”
“我的府兵正将其从江南道带回,不久就会来到京兆,皇上可需要召见他?”仪章郡主这样回道。
“好,且带他来见朕吧。”
仪章郡主闻言,心中更为笃定:果然,皇上什么注意都做不了,只能将事情一拖再拖。
她这个时候才想起至佑帝虽然登基十六年了,但年纪还很轻……在厉平太后的光芒之下, 至佑帝就显得黯然无光了。
想到那个传奇的人,仪章郡主也沉默了下来。
国朝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厉平太后泉下有知,又是怎样的心情?
仪章郡主睁眼说瞎话,将自己的府兵在流民营遇到季庸,后又发现季庸竟然写出那些策略的经过说了出来。
这个过程,是小五媳妇和裴家人仔细斟酌过的,努力将一切变得顺理成章。
至於至佑帝信不信……这个仪章郡主并不是很在乎。
反正皇上有耳不听有目不看,这么多年都被叶献蒙蔽住,想来她这个说法也没有什么问题。
在仪章郡主看来,叶家种种做法,就等於把“我有反心”这几个字凿在脑门上的,稍有耳目的人都能看得见。
可是眼前的皇上……胜雪盐场的贪腐不问,江南道动乱真相不理,唯一做的便是将这些事情搁置。
或许是在等待着皇家暗卫的调查结果,但是这么久了,就算有结果都已经凉了。
叶家这么明显有问题都能被皇上忽略,那么她找到季庸的过程,也能被皇上取信啊。
然而,至佑帝皱了皱眉头,明显不信:“皇姑祖母,季庸……当真在江南道流民营中?”
季庸是禹东先生,而且像皇姑祖母所说的气质斐然的话,应该是鹤立鸡群那种存在。
虽然他没有见过战乱是什么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