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夫人见命行役一直看着那盆香雪兰, 忍不住问道, “大师,这花有什么问题”
“花本身没问题。”命行役说道。
郑夫人疑惑了, 命行役直接上前把香雪兰从花盆里拔了出来, 然后当着郑夫人的面, 把花盆倒扣了出来。
郑夫人也不恼, 只想知道她那花有什么问题。
“花没问题,只是花盆里藏着的东西有问题。”
命行役示意郑夫人往撒出来的泥土上看去。郑夫人这么一看,脚步就急急地往前走了两步, 十分诧异,“这是”
只要不是瞎了眼的人, 都能看到, 在撒出来的泥土中, 正安安静静地躺了一张符篆
命行役拨开泥土,用手指挑出了那张符,然后递给了吴蔚, “大少爷,你看这是什么符”
知道命行役在考验自己,吴蔚接过符纸后看得非常的仔细,等答案确定后他才缓缓道, “这应该是借阴符, 只要收下这张符纸,就表示主人家答应借予送符人一样东西,作为回礼, 送符人也会为主人家送上一份礼物。”
“没错。”命行役看了眼香雪兰,对郑夫人道,“对方应该是借着你女儿的生辰,钻了空子。当你们收下他送的香雪兰,就代表你们同意借寿给他。”
郑夫人震惊得说不出话了。
吴蔚蹙着眉头,“还能这样强买强卖”
“所以说他们钻了空子。”命行役道,“礼是郑家自愿收下的,对方也没有逼迫,这就算是自愿完成交易了。”
郑夫人脸一会黑一会白,想骂人但鉴于多年的良好教育,她最后只憋出了四个字,“简直无耻”
命行役从吴蔚手上拿回了借阴符,然后让佣人递给吴蔚一条干净的湿巾后,他才对郑夫人道,“所以送这盆花的人,你还有印象吗”
郑夫人沉着脸,“礼物都是佣人收下的,佣人都有做好登记,只要一查,就能查得到。”
大约五分钟后,佣人把郑晓蓉生日那天的礼物登记表拿了过来。经过一番查找,很快香雪兰主人的名字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吴蔚“赵武”
“怎么,你认识”命行役看向吴蔚。
吴蔚点头道,“这两年突然出现的暴发
户,以前好像是个混混,后来买彩票连中两次奖,就成了千万富豪,之后学着人做生意,倒也做得有声有色,我们家虽然没有和他有过合作,但我知道,西南许多富商都和他有些利益往来。其中,就有郑家。”
命行役和吴蔚同时看向了郑夫人。
郑夫人咬牙道,“对,赵武公司今年开了一个汽车导航系统,在业内使用名声还不错,我们公司底下刚好也有个汽车牌子。因为一些原因,原先的导航系统不能用了,我丈夫便找上了赵武,和他有了合作。谁能想到”郑夫人声音都哆嗦了,“谁能想到他竟然要害我们郑家。我们郑家和赵武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命行役问道,“郑夫人你可知,赵武家中是否有病患”
“没有。”郑夫人犹豫了下后特别坚定地道,“赵武是孤儿,父母二十年前就过了世。他也没有妻子,倒是在外面养了几位小情人,人比较风流。”
命行役“或许他的情人给他生了孩子,但你们不知道呢”
命行役这么一说,郑夫人也有些犹豫了。难道赵武真的有私生子
毕竟别人家的事,外人也不能说百分百了解。赵武风流韵事,也都是因为他经常换情人,许多人见着了才传出来的。
命行役看郑夫人一时无言,笑了笑,“也不是什么难事,查一下不就知道了顺便还能查一查赵武没发财前的事情。”
郑夫人恢复了理智,“我现在就让人去查。”
这事需要一些时间,命行役看了眼借阴符道,“正好闲着,我们先去把郑先生和郑小姐叫醒。”
“真的吗,大师”郑夫人闻言,霎时眼睛大亮。
命行役认真道,“借出去的寿我虽然可以帮你们拿回来,但借寿到底伤了他们的元气,以后可能得花些时间才能把身体调养回来。”
郑夫人非常激动,连连应道,“只要人没事就行,只要人没事就行。”
“那就走吧。”命行役迈脚走出了书房。
众人再次回到了之前的房间。
命行役看着旁边的佣人,对郑夫人道,“这里不需要这么多人。”
郑夫人以为命行役要做法,不想被人打扰,立刻就屏退了下人。等人走
后,她说,“命大师,需要我准备什么东西吗”
做法不是都需要什么祭台、香烛、桃木剑嘛,谁知道命行役却是摇了摇头,“不需那就把你脖子上的这块玉给我吧。”
郑夫人有些懵逼,但还是解下了脖子上的玉佛递给了他。命行役拿到玉后点头就道,“这些就行了。”
郑夫人更茫然了,但她也不敢问。
郑夫人戴着的玉佛应该有些年头了,表面已经有些磨痕,不过依然能看出这是块好玉。拿了玉,命行役没有立刻有所动作,而是偏头看向了吴蔚,“难得的实践机会,又正好有两位病人,你仔细看我是怎么救郑海昌的,等会郑晓蓉就由你来救。”
吴蔚抿着唇,认真地嗯了一声。
得了回应,命行役展颜一笑。
站在旁边不敢打扰他们的郑夫人看了看命行役,又看了看吴蔚,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听觉出错了。
刚刚命大师说什么
她家晓蓉让吴大公子来救
对方还会玄术
郑夫人还在风中凌乱的时候,命行役这边已经出手了。只见他握起郑海昌的手,然后拿过旁边桌上的水果刀,在他的中指上刺了一个口子。接着,将指尖血滴落在郑夫人给的玉佛上后,命行役迅速从身上掏出了一条红绳,一头栓在了玉佛上,一头则栓在了郑海昌的手腕处。栓好后,直接拉紧,在红绳中央一处,拍下了一张符。
那符一触到红绳,就亮起了一道金光。等金光退散,只见那红绳竟然变成了金色,不,仔细看,红绳还是原来的颜色,只是绳中不知道为什么竟涌动着金色的波浪,看起来绳子外表就像是换了一个颜色般。
那金色的波浪从郑海昌的方向朝着玉佛流去,一直流到玉佛身体里,最后就眨眼功夫消失不见了。
郑夫人看得惊奇,但还是努力没有发出声音打扰命行役。
等红绳上的金色波浪没了后,命行役又往另一面拍了一张符纸,这下玉佛中的金色波浪回流到了郑海昌身上。
等金光再次没了后,他挑指在红绳上轻轻一放,红绳就断成了两半。而这一断,绳子倏然间就变成了黑色,连着玉佛的那头霎时化成了灰。
命行役拂了拂手,便弯下腰
解开了捆在郑海昌那头还完好的红绳。这一解,绳子也化成了灰。似有所料,命行役十分淡定,“好了,明天人就会醒过来。”
什么这就完了
郑夫人踌躇道,“命大师,这样就好了不用做法吗”
“用不着。”命行役随意道,“只是一件小事。”
郑夫人“”
其实在请命行役之前,郑夫人还请了西南一些有名的玄学大师,但无一例外,这些人做了半天法事,愣是没能让他丈夫和女儿醒过来。想想那些人弄得满头大汗的样子,再看看现在云淡风轻说小事一件的命行役,郑夫人竟不知道该说那些所谓的大师太弱,还是说命行役太强。
不过人还没醒来,谁也不知道命行役是确有实力还是虚有其表,命行役和之前灰溜溜离开的大师又是不是一样,明天自见分晓。
这边命行役亲身实践了一番,下面就该轮到吴好学生蔚了。
郑夫人有些担心“命大师,吴公子能行吗要不,还是你接着来吧”
“郑夫人大可放心,吴蔚很有这方面的天赋,不会出问题的。”命行役十分自信道。
看着对自己信心满满的命行役,吴蔚耳朵稍微有些热。
郑夫人看了这个看那个,默默咽下了到嘴的话。有大师看着,或许真没问题要是出了什么事,大师肯定会出手帮忙的。这么一想,郑夫人对于自己女儿被当做小白鼠的事也没那么担心了。
吴蔚除了有些紧张外,倒不虚。他接过命行役递来的玉佛和红绳,心里想着刚才命行役的动作,对着郑晓蓉就有样学样地一步接着一步做下来。前面的一切都很顺利,只是在最后一步的时候,卡住了。
沾了血的玉佛,成了血液主人的替身,金色的波浪,就是被借走的寿元。寿元借出去,但流入到了玉佛体内,便相当于重新回到了主人家中。而第二张符拍下去,那玉佛就代表之前借走寿元的人,寿元回流,就说明之前借掉的寿数统统归还了原位。绳子被挑破,就代表礼成了,借寿的人钻的空子可以说被命行役一把给填满了。
而吴蔚就是在挑破绳子这一步遇到了困难。
红绳本身就是一条很普通的绳子,用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