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八章 暂失先机(1 / 2)

几名气得爆血管的老家臣,当场嗷嗷叫着冲上去。

被怒意包围的朱慎并未露出惧色,反倒是冲去的老家臣陡然间脚步踉跄。

朱慎身后那名握持石杖的从者,以石杖顿地叩出脆响,一股肉眼可见的波动沿着地面辐射出去。波动中会客厅的地面如浪涛般上下起伏,一簇簇岩柱骤然从地板升起,踉跄的家臣纷纷收势不及地撞上去。

“竟敢在常夏宫行凶!”

在场府卫见状纷纷拔剑出鞘。

次瞬间,一簇青白刀光闪过厅堂。

刺耳锵声里府卫们的佩剑纷纷断为两截。府卫惊骇望向朱慎身后,那里另一名握刀的从者正缓缓把刀收进鞘里。

“黎阳之武,不过如此。”

一声冷哼,透出毫不掩饰的轻蔑。

众家臣的脸因屈辱而通红,然而却也有些束手无策。

武力孱弱的坊师携带从者拜访是默认俗成的习惯,而从者实力则在某种程度上反映着坊师的位阶。从方才光景来看,跟随朱慎的两名从者,杖使跟刀使,皆有着非同寻常的实力。虽然两人出手尚算克制,但倘若有心的话,单凭两人便足以在常夏宫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朱慎态度敢如此嚣张,两名从者恐怕也正是依仗之一。

虽然坊师默认可携带从者同行,然而在诸侯宫殿里如此行使武力,那已算得上赤裸裸的挑衅了。倘若换成别的人物,就算被下令当场格杀也不奇怪,但可惜邬真此刻却无法那么做——

无法那么做的根本原因,是朱慎乃钦造司审定的良造身份。

铸炼灵药蕴器的坊师,在乘黄诸国中被普遍视为国家重器而加以保护。又因坊师自身武力孱弱,故而从者若是为保护自家坊师而出手,那不论任何场合都无法加以责难。

就事实来说,就算邬真有心想找回场子,但此刻现场并无足以压制刀使杖使的高手。倘若放任府卫们去拚得血流成河,那也不是不能把朱慎拿下,但结果只会让邬氏成为天下共非的笑柄而已。

朱慎当然也知晓这点,所以才摆出这般有恃无恐的态度。

“抱歉呢,虽然我也提醒过这两人出手要注意重轻,但看来他们还是有些护主心切……唉唉,真是见笑了。”朱慎摇头着站起来,就像检视战果般的环视着满地狼借的会客厅,坦然无视那些满含憎怨的视线。

“真殿下,既然黎阳公不在,那为师就暂时先告辞了。”朱慎朝邬真微微拱手。“除了审核少监司的资格外,钦造司也想多多了解黎阳的坊造情况,所以为师大概会在此地叨唠一段时间,若有失礼处还请见谅。”

如此说着的朱慎,不待邬真回应便转身朝会门口走去。

明明在常夏宫如此胡闹,但朱慎脸上神情却仿佛全无阴霾,而刀使杖使及其他随从亦理所当然般的默然跟随——这般把诸侯宫殿当成自家后院般径自来去的嚣张行径,为他们聚集了更胜先前的敌意和怒意,然而今次邬真却抢先举手压下了家臣们的躁动。

比喻为战争的话,今次交锋黎阳府因意外奇袭而失了先机,就算继续纠缠也难以再挽回颓势。当务之急是退后重整旗鼓,为今后交锋准备对策才是——

如此判断着的女司书,一边掩去表情地注目着朱慎等人离去,一边把因愤怒颤抖的右手收进裙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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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名义上朝廷的钦造司是地方坊造司的上级机构,但实际上坊造司和其它地方府司衙门类似,其相关实权都牢牢掌握在诸侯领府手里。当然黎阳府也不例外,因而巡监使抵达黎阳并拜访常夏宫的消息,在稍晚些时候便被报送紫辰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