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油莎豆糕(1 / 2)

公元前数千年,古埃及首都孟菲斯的皇宫之中。

皇宫里的厨娘早早起身,制作法老王最爱的啤酒面包,同时也为法老王唯一的子嗣──安玛奈特公主制作混合了珍贵的蜂蜜与新鲜莲子的油莎豆糕。

和掺了麦壳和沙石的啤酒面包相比,油莎豆糕不但口感细腻,还带着天然的甜味,再混上珍稀的蜂蜜与莲子,香甜可口,是古埃及人的最爱的点心。

但既使是这般精致的吃食,落在公主的侍女──菲丽丝的眼中,还是太粗糙了。

“没有更新奇的吃食吗”

菲丽丝不屑的睨了油莎豆糕一眼,皱眉问道“不是啤酒面包,就是豆泥,再不就是油莎豆糕,难道除了这几样,我们偌大的埃及就没有其他的东西吃了吗公主已经好几日没好好吃东西了。”

自从前几日公主在祭祀祈福的过程中突然昏倒之后,醒过来的公主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不但变的沉默寡言,连最爱的祈福都变的兴趣缺缺,总要等到神庙的大祭司三催四请,这才肯去神庙祈福。

更让她担心的是,公主已经连续好几日都没有好好吃过东西了,无论是再精美的面包,还是新酿的啤酒,公主都只肯浅尝几口,似乎这些美食都难以入口一般,因为公主的厌食,就连法老王也惊动了,下令让厨娘想办法让公主多吃几口。

为了公主的厌食症,大伙可都是愁坏了,如今见到早膳还是常见的油莎豆糕,菲丽丝也忍不住恼了。

厨娘苦着脸,大着胆子回道“这已经是我们做过最精致的油莎豆糕了。”

油莎豆糕已经是埃及最精致的糕点,由晒干的油莎豆磨成粉后所做成的糕点,那怕是献给法老与阿蒙神的面包都及不上它的甜美,以前公主也是最喜欢吃她做的油莎豆糕,可公主最近也不知怎么了,总是嫌弃油莎豆糕粗,刮嗓子,说什么也不肯多吃。

这一次她们可是将油莎豆足足磨了二次,那粉细的好似一吹就会在天上飞一般,就连蜂蜜也是最新鲜的,为了及时送到最新鲜的蜂蜜,他们可是派了足足二十几个奴隶不停歇的从远方运送过来的。

菲丽丝浅尝了一口,松软的油莎豆糕瞬间溶化在嘴中,浓郁香甜的蜂蜜甜味在口中缓缓散开,菲丽丝微微的松开了眉头,勉强道“就这样吧”

瞧着一旁的葡萄酒,菲丽丝皱眉问道“可有从东方的商人手上买到茶叶”

虽然葡萄酒是比啤酒更上一层的珍贵饮品,但公主自从祈福之后便不再喜欢喝酒,无论是啤酒,还是葡萄酒都兴趣缺缺,反而心心念念一种叫做茶叶的饮品。

厨娘恭敬道“已经让人去打听了。”

她心下惴惴,这世上真的有所谓叫做茶叶的东西吗那怕是来自波斯的商人也不曾听过茶叶这种东西,也不知道公主是从何知道的

做为皇家奴隶,她不会怀疑公主的话,她唯一担心的是自己是否能满足公主的需求。

菲丽丝又教训了厨娘一顿,这才勉为其难的提着早膳回到宫殿。

做为当今法老唯一的子嗣,安玛奈特不只是平时的吃食上比法老王还精致,就连住所也是在皇宫中最精美的一处宫殿。

地上铺着玫瑰色的花岗岩,崁成莲花的图案,墙上也涂了洁白的灰泥膏,还画上各种精美的壁画,以黄金为饰,整座宫殿漂亮的宛如沙漠中的天堂。

在宫殿中,安玛奈特甚至几乎感受不到埃及无处不在的风沙,但也只是几乎,炽热的日光、埃及风的宫殿、穿着露胸亚麻装的侍女,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

她真的穿越了,而且还穿到了西元前的古埃及啊

是的,安玛奈特之所以会性情大变,原因很简单,因为她不是真正的安玛奈特啊

真正的安玛奈特公主在祈福祭祀的中途因为心脏病发死亡,再次醒来之时,内里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来自种花国的平凡女孩。

面对穿越这种事情,安玛奈特只有一句想说。

什么不好穿,为什么偏偏穿到古埃及呢

那怕是穿越到混乱的五代十国也比古埃及好啊

倒不是她对外国文明有什么排斥,而是古埃及里除了金字塔、狮身人面相,还有近亲通婚的传统啊

特别是她穿的正是埃及公主,还是当今法老王唯一的子嗣,妥妥的未来的埃及第一王后

一想到自己将会成为自己亲生父亲的王后,安玛奈特简直想让自己再死一死了,或着是让别人死一死,至于是谁

咳咳,你懂的。

比起悬在头上的近亲通婚的传统,更让安玛奈特郁闷的是──

瞧了一眼号称史上最细致,但其实死甜的要命的油莎豆糕,还有号称葡萄酒,但其实味道近似醋,只比醋好一点,完全没有过滤过的混浊版葡萄酒,安玛奈特一整个死鱼眼。

做为曾经的种花人,她对这种饮食当真是接受无能啊

唯一不幸中之大幸便是虽然来到了古埃及,成了另外一个人,但她仍然是东方人似的面孔,眉眼中隐约可以看出几分混血儿的特征,活脱脱一个长相偏向亚洲人的混血美女。

而且巧的是安玛奈特的模样和她原本的模样有几分相似,只是五官更加深邃,眉眼更加精致,很明显是个看着和原本的自己相似的容貌,让她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突然成了另外一个人已经够惨了,如果要是再变成黑人

嗯,那还是让她砍号重来吧。

虽然古埃及王室是棕色人种,但安玛奈特拥有偏向亚洲人,好似欧亚混血儿般的容貌在王室中并不奇怪。

她的亲外祖母是来自古巴比伦王国的公主,古巴比伦的前身便是和华夏殷商之间有着不可不说的血脉因缘的苏美尔人,她的亲外祖母做为古巴比伦的公主,身上流有黄种人的血脉并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