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撤得太晚,观看直播的不少同学已经看清了大屏幕,弹幕登时一片寂静。
“那什么东西”常鸣涧压低了声音问。
青毛很尴尬,“老大,那个那个是你写给那谁的信,你忘了吗救你之前打的草稿”
常鸣涧“”
信什么东西他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要一副我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的样子啊
他提起信,常鸣涧就想起了他刚传过来时捏在手中的淡粉色信封。
那封原身送给男主的情书。
他的脑子轰的一声炸了。
他居然当着原主人的面,把那封情书的草稿拿出来了,还公然投在大屏幕上。
常鸣涧要疯了。
男主会不会觉得他搞这么一出,实则是图谋不轨,为了向他表白吧
甚至更糟糕,前不久才有些缓和的关系,很可能被他这一封草稿在瞬间摧毁。
人家还可能觉得他病得不轻
偏在此时,他感受到斜后方投来一道目光,冷冷清清,就这么静静的注视着他,仿佛还带着疑惑。
常鸣涧“”
常鸣涧猛的站直了。
青毛小小声提醒道“老大”
常鸣涧心道闭嘴,你可别说话了,求你别叫我,我不认识你,更不是你什么老大
你们老大的锅,让他自己来背啊
常鸣涧好不容易在面对男主时不那么紧张,被他这一下促使,又开始坚硬起来,抿了抿唇,好容易接着刚才的话开始往下顺。
“从前年九月份到现在,据不完全统计,饶萱至少收取了学生们两百七十万的网络转账。
这些就是我要说的全部,我在这里以我个人名义,举报高二九班班主任饶萱,希望校方能尽快给我、给我们
、给学生们一个答复。”
两百七十万听起来是个天文数字,但在华骆这所贵族学校中,可能还比不过学生的零花钱。
但从法律方面来说,饶萱就惨了。
弹幕飞快闪过。
早就应该给出答复了。
对给我们一个答复
这么说,九班之前有个学生,平常看着平平无奇的,月考突然冲到特优班去了,下一次月考又掉回九班了,那次的出题人,没记错就是饶萱吧
虽然我也觉得应该给出答复,但我还是更好奇刚才的东西,那是情书吗高三的老学长不懂不懂。
到这里为止就差不多了,红毛把手机取下来,悄咪咪关掉了直播间。
饶萱早在这之前就瘫软在讲台上了。
校长站起来,目光沉沉。
年级主任把学生们都带出去,只留常鸣涧和骆径两人,前者是举报者,后者却是不能赶,也不敢赶。
常鸣涧低着头,手胡乱在操作台上摸索着,把青毛翻出来的东西都拢作一团,一股脑往包里塞。
他心慌的一批。
手上动作自然跟着慌张,塞了两下没塞进去,反而洒了一地。
他眼睁睁看着,那张该死的草稿在光滑的地板上滑出去,落到某人脚下。
旋即,他视野内伸出一只手,将信纸捡起来了。
常鸣涧“”
天要亡我
骆径弯下腰,漆黑的瞳孔闪动,在信纸上跳跃,忽而扬眉,“情书”
“”
他将那张纸在手心把玩,翻转了一圈,“给我的你写的”
常鸣涧“”
我不是我没有,我不知道,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但真的不是我写的啊就算你身为男主,也不能动不动就疑问三连好吗
常鸣涧蹲在地上,身子有些僵的抬起头。
从骆径的角度居高临下看过去,那张脸甚至不到巴掌大,稍显圆润的眼角、纤长的睫毛瞧着都格外柔软,颇有些可怜巴巴的意味。
像被铲屎官抓住了命运的后颈皮的小奶猫,本能的害怕,却又因为是自己做错事,心虚的把爪爪搭在了一起。
“是”
常鸣涧低声道
“是我写的”
他在三个问题中挑了含糊的一个回答。
骆径权当他把之前的疑问都默认了,指尖转了转,心里默地升起一个前所未有的想法。
“这东西,既然是给我的,那我便先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