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你一下”
常鸣涧重复着他的话,似乎没怎么听懂。
“嗯。”骆径看着他,状似不经意道“你不敢”
他这句话是带了点挑衅的,才和常鸣涧玩在一起没多久,他就把对方的脾性摸得一清二楚,常鸣涧有时候很容易被激到,轻而易举就变得不服输起来,但真的对他用激将法,他反而如老僧坐定,一动不动。
果不其然,常鸣涧轻轻蹙了下眉,抿起唇角“我怎么不敢”
骆径看着他,声音里近乎带上了些引诱“那就亲我一下。”
周围人不明就里,开始起哄。
“亲一个亲一个”
“都是男的怕什么啊,别磨磨唧唧的了,又不是没看过男的亲男的。”
“快快快,是不是玩儿不起啊”
常鸣涧不在意他们,旁人的眼光和意见他从里都是不在意的,只有他想亲近的人才能让他在意起来。
他看了眼骆径,长腿一伸,跨在了骆径身上,伸手扯住对方的衣领,微微低头。
不知谁不小心按到了灯光遥控器,场上灯光一下黯淡下来,镭射灯光骤然亮起,五光十色的光从房间正中央往四处散开,似彩虹一般,却极浓墨重彩的光落在了常鸣涧身上,他雪白的肌肤也跟着变了色调,那光落在他纤长浓密的睫毛上,好似很重,教他长睫不由自主的轻轻颤了一下。
他吻在了骆径唇角。
触感是极柔软的,像棉花一般,又好身处在雾里云间,轻飘飘的,似捉摸不透的风,飘忽不定。
左云庭暗了眸色。
骆径连一点抵触都没有,很坦然甚至是期待般接收了这个吻。
他根本不是觉得常鸣涧有意思,他根本就是
看上常鸣涧了。
他早该知道的,从上次帮忙的时候就该知道的。
骆径这人死洁癖又逃跑别人碰他,发善心是根本不可能的,他能够把常鸣涧送去医务室,还因为他私下去料理了两个小喽啰
这不是看上常鸣涧了,那怎么才算是
不止他没有察觉到,就连之前的骆径都没有察觉到。
但现在。
骆径察觉到了。
常鸣涧试探性的亲了一下
就往回收,用那双被氤氲的雾气朦胧的眼看过来“我怎么不敢”
“对,你敢。”
骆径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周遭的起哄声不知怎么停了,众人或惊讶或震撼或害怕的眼光从四面八方投过来,一瞬间有些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直到骆径用冷淡的目光扫了他们一眼,才有人把了个激灵,默契的把这两位排除在游戏范围之外,他们才得以继续玩下去。
骆径把小醉鬼带去角落了。
“头晕不晕”
常鸣涧点头“很晕,头疼,你给我揉揉。”
骆径一顿,喉结上下滑动,望着常鸣涧理直气壮的要求,他一时间竟开始怀疑起对方是不是也在装醉。
骆径猜错了。
常鸣涧上辈子就时常头疼,他不是会委屈自己的性子,专门请了按摩师傅在家里,头疼时就拜托对方给自己按按。
这会儿他全然把骆径当成了按摩师傅。
骆径全然不知,伸手在他太阳穴上轻轻按着,试探性的,还有些新奇。
骆大少活了这么多年,这还是头一次伺候人,伺候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子。
他耐心的按了几分钟,收回手问“还疼不疼”
常鸣涧往他这边靠了靠,埋怨道“这里好吵,我想回家。”
骆径“地址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谁知常鸣涧突然蹙了下眉,不乐意道“不行,不能回去,我要去要去卫霏家。”
骆径原本侧耳去听,等听清了这个名字,面色便骤然一冷,眸光也变成了冷的“卫霏家你去哪儿干什么”
常鸣涧眼巴巴的抬头看他“你让我去的呀”
骆径凝眉,没听明白这小醉鬼正在说什么,自己什么时候让他去卫霏家了。
小醉鬼磕磕巴巴道“你说只要我成绩好,就可以、可以跟你交朋友,但是我一个人学不来我就去找卫霏了,他可是年级前三呢,成绩肯定很好”
骆径眸光一闪,手搭在了常鸣涧肩头,让他抬头看自己,忽的郑重道“我才是年级第一,市第一、省第一都是我。”
卫霏是什么东西,根本就比不过他。
常鸣涧喝醉之后反应都楞楞的,还喜欢重复别人说过的话,自己又
压根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你才是”
“对,补习要找最好的老师,卫霏没我好。”
常鸣涧被他诱哄着,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那你可不可以辅导我的学业,我要和骆径交朋友的,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