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2 / 2)

炖枣记 抹茶曲奇 3345 字 4个月前

「云姑娘,实不相瞒,我……」唐枣的脸红了红,垂着眸咬着唇,道,「我跟了师父许久,日日同床共枕,如今……如今还是处子之身。」

这些轮到云娆愣住了,她瞧着唐枣的眉目,的确没有破瓜女子的妩媚,心里虽然有些答案,却还是难以置信,「你的意思是……先生他……他……」

怪不得而立之年未曾娶妻,怪不得性子冷淡不近女色,怪不得与这娇滴滴的小姑娘共处一室,如今还是处子之身……

云娆站了起来,完全愣住了,方才看这小姑娘心生羡嫉,如今却是怜惜同情。

——她虽然爱慕先生,可若是一辈子守着一个不举的夫君,那这一生岂不是毁了?

唐枣故作淡定的笑了笑,弯唇道:「若云姑娘这般喜欢师父,我自然应该成全。有云姑娘这样的温柔貌美的师娘,也是小枣的福气。」

云娆快哭了,脸色煞白急声连连道:「不,我……先生喜欢的是你,我怎么能横刀夺爱?」语罢便是后退几步,身下一个踉跄,几乎快要摔倒。

见云娆一副要走的架势,唐枣便拿起石桌上的银票,笑笑提示道:「云姑娘这银票……」

「这银票,姑娘就收下吧,就当是……」云娆惨白着脸,愈发是同情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小姑娘,「好好照顾先生,我……我走了,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了。」

这么快就走了。

唐枣吐了吐舌头,托腮坐在石凳上,看着院子里摇曳的花朵,心情好的不得了。

——不过,若是被师父知道了,恐怕她会很惨吧。

正想着,却见一袭白袍的师父回来了。唐枣有些心虚,低着头不敢走过去。

见她这副模样,重羽才想起刚才见到云娆。不过奇怪的是,那云娆不似往常那般的热情,反而是见着他便匆匆走了……像是看到洪水猛兽一般。

他觉得怪异,心里担心他的小姑娘,如今见她好好的坐在院子里,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刚才……」重羽开口。

「刚才云姑娘来过。」唐枣如实回答,拿起石桌上的银票,道,「还送了银票呢。」

这么多银票,重羽心生怀疑,「她让你做什么?」没有原因,为何会送钱。

唐枣挠了挠头,道:「云姑娘对师父痴心一片,让徒儿离开师父。」

「你答应了?」重羽的语气响了三分。

唐枣摇头,张开双臂抱住眼前的男子,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胸膛,「才没有。徒儿告诉她,我有多喜欢师父,那云姑娘毕竟也是个姑娘家,听着听着就感动了,然后……」唐枣眸子亮晶晶的,「然后云姑娘就说以后不会来找师父了。」

就……这么简单?重羽有些不大相信,可刚才那云娆的神情,虽然有些奇怪,的确没有再同他讲话。

重羽看着唐枣,知道她乖巧听话,定然不会欺骗自己,便揉着她的脑袋。眉眼染笑道:「如此便好。」

「师父,那你去一大早为何去镇上?」唐枣仰头问着,赶紧转移话题。

听言,重羽俊美的脸颊难得染上一丝红晕,然后牵着唐枣的手,温言道:「去里面,给你看一样东西。」

到了屋里,唐枣打开师父手里的包袱,看着里头鲜红的嫁衣,一时愣住。她拿起,在自己的身上比了比,笑脸盈盈道:「师父,好看吗?」

重羽看的挪不开视线。

他没有告诉她,从他亲了她的那日起,他就决定要娶她了。第二天便去了镇上置办嫁衣,想用最短的时日娶到她。

重羽伸手抚着她的脸颊,语气温和,「好看。」

——她自然是最好看的。

·

唐枣没有想过,会这么快嫁给师父。

当穿好大红的嫁衣,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心里有些不安。虽然是幻境,可她嫁的还是师父。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大抵是被这嫁衣衬得,愈发是娇妍了起来。

拜了天地,唐枣安静的坐在榻边,虽是最熟悉不过的师父,可心情还是有些紧张,连手心都开始冒汗了。

……这么紧张做什么?唐枣暗道。

猩红的盖头被掀开,唐枣微微仰头,看着一身喜袍的师父,眸子一亮。师父素来喜欢穿白袍,本就无双容颜的男子更是显得翩然若仙,可此刻一身红色喜袍,却当真让她移不开目光。

「师父,你真好看。」唐枣脱口而出。

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不,如今是他的小娇妻,重羽心头是从未有过的欢愉。正开心着,她的这句话,倒让他一下子笑出了声。

他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语气宠溺道:「这话,应是我说才对。」

平素皆是不施粉黛,不过十六岁的小姑娘宛若出水芙蓉,天生丽质自然不需外物加饰,如今妆容精致,倒有一番惊艳之感,这副模样,他可舍不得让别人看了去,只想藏着独自欣赏。

——她是他的,是他的娘子。

他情不自禁想和她亲近,可到底还是忍住了,先喝了合卺酒。

唐枣一沾酒便醉,但如今这酒的意义不凡,自然是要喝的。一杯酒下肚,唐枣抿了抿唇,笑吟吟道:「桃花酿。」

「嗯。」

「是后院的桃树下挖的吗?」

重羽一怔,瞧着她的小脸,「你怎么知道?」

唐枣眨了眨眼睛,喝了酒,脸颊红彤彤的,看着娇媚极了,「我自然是知道的,我还知道,那树下还有三坛。」这个幻境,是她曾经住过十三年的凤御山,她怎么会不知道?

见她醉了,重羽便将她揽在怀里,大手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背脊。

唐枣将脑袋搁在师父的心口,神情涣散,小嘴喃喃道:「我知道门外的桃花树只开花不结果,知道后院的葡萄都是没有籽的,还知道……师父的大腿上有一颗红痣。」

大抵是醉了,说出的话有些迷迷糊糊的,可重羽却是听的清清楚楚,不由得心中一怔。

「师父?」唐枣伸出手臂揽着他的脖子,语气委屈道,「不管师父忘记多少次,徒儿都一样喜欢你。」

她笑得傻气,却看着让他心疼,低头亲着她的额头,柔声道:「为师不会。」

话音一落,重羽却是怔住了,他为何要自称「为师」,明明……

怀里的小姑娘太过於娇媚,重羽看着迷了眼,不再去想,俯身便亲了上去,大手更是利索的将她的嫁衣剥落,红艳艳的嫁衣扔在了地上,露出如鲜笋般白嫩嫩的身子。

忍了多日,如今可以名正言顺的品尝。

大手一挥,绸帐落下。暗沉的床榻,自成一个小小的天地。外头红烛摇曳,重羽看着身下的小姑娘,大红的被褥衬得她的肌肤愈发的欺霜赛雪,看得重羽的眼底瞬即着了火。

唐枣醉了,一双眸子水色潋灩,她伸手缠着师父的脖子,凑上去亲他,耳畔听得「啪嗒」一声,似是什么东西从她的发间掉落。

她转过头去看——是她插在发间的玉簪子。

玉簪子发出莹莹白光,她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手臂从师父的脖子上撤下,想去将那簪子藏起。可刚想伸手,师父却阻止了她。手腕被紧紧握住,交叠至於头顶,唐枣呜咽了一声,刚想说不要,师父的吻便落了下来。

「小枣,小枣……」

她听着师父唤着她的名字,呼吸急促。

唐枣睁着眼睛,原是醉了的神色一下子清明了起来。她想开口说话,翕了翕唇,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其实,可以再冲一些的。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