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月极少会哭,眼下却哭得这般伤心,扶宴一看心都慌乱起来,忙柔声道:「出什么事了?」
只见扶月只是低着头,半晌才抬眼,一双好看的眸子如今氤氲着雾气,泪珠子顿时落了下来,静静看着扶宴,更是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一哭,哭得扶宴的心都揪了起来,也不再问,只是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背脊,努力安抚着。
「走吧。」重羽低声道了一句。
走?眼前扶月这副模样,她哪里肯走啊?不过师父却是拉着她的手,直往夷澜居带。
唐枣忍不住嘟囔,「扶月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她可是头一次见扶月哭得这么伤心,幻境之中,扶月也是个娇弱的女子,如今只怕是出了事。
「不会有事的。」重羽知道唐枣担心,便又道了一句。
「可是……」
重羽停下步子,侧过身摸了摸她的脸,道:「不信我?」
「我……我没有。」话至尾处,明显有些心虚。
「明天就知道了。」
明天吗?唐枣不大相信的看着师父,又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相拥的二人,一头的雾水。
·
翌日唐枣委实吓了一跳——
这扶宴居然要娶扶月!
又说这二人并不是亲兄妹,扶月只不过是扶宴收养的孤女,可以说是扶宴一手带大的,只不过是当成亲妹妹一般养着的,可如今却……唐枣一怔,怪不得师父昨日就说不用担心,敢情师父什么都知道了吗?
唐枣挠了挠头,还是没有明白昨日的事情。
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扶宴一下子决定要娶扶月?唐枣皱着眉头想着,又想起之前扶月哭得伤心的模样,难不成是……唐枣不敢再想下去。
这事儿重羽自然是知道的,他见唐枣如此关心,不由得纳闷,唐枣与扶月素无交集,那么就是关心扶宴了?这么一想,重羽便有些不大开心了,将人抱在怀里,伸手轻轻拍了一下她的粉臀,只道:「外人之事,这么关心做什么?」她是他重羽的妻子,要是关心,也应该多关心关心他才是。
唐枣虽然不满,却也不敢说些什么,只是亲了亲自家师父的脸,撒撒娇。
这招果然有效,一下子平息了重羽心头的怒火,只低头去亲她的嘴,含着她的下唇,语气不急不缓道:「我们去榻上。」
唐枣哪里肯依,白日宣淫这种事情,她可不想再有第二回了。
只不过唐枣没有拒绝师父的亲昵,而且还抬头主动亲着他,待师父松懈了,便立刻从他的怀里起来,退了几步,弯唇一笑道:「若再这般,以后就不许你来我这儿了。」
——整天就想着那档子事,没个正经。
原来是使了美人计,重羽不怒反笑,只悠哉的拿起一旁搁着的茶盏,啜了一口之后,便迅速起身,直唐枣逼到了墙角。
唐枣要哭了,她只当是师父看不见,可是却还是逃脱不了。高大的身子就这般紧紧挨着她,那处更是叫嚣着抵着她的身子。
唐枣撇过头,不悦的嘟囔了一句:「你说过不欺负人的。」昨夜在榻上可是说得好好的。
「昨日之事,不过是扶月演得一出戏,若是平素,扶宴自然看得一清二楚,不过关心则乱,才没往别处想……」重羽声音低缓,伸手覆上唐枣的脸,「我原想,如扶宴这般冷静的人,怎么也会有这般慌乱的时候?不过眼下……却是明白了那种感受。」
关心则乱,他没尝过这滋味,却离得不远了。
师父的话说得极为认真,也没有继续欺负她,唐枣听了心里甜蜜,缓缓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嘟着嘴道:「净说好话哄我开心。」话虽如此,却是忍不住弯了弯唇。
重羽不再说,只是俯身覆上她的唇,水水嫩嫩的,含在口中辗转吮吸,许是师父的动作太过於温柔,唐枣的手朝着他的胸膛推了几下,便忍不住仰头迎合他。
待吻得气喘吁吁,师父才放过她,只是将她的身子揽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肩头,含着她的耳垂,重羽才宠溺道:「你瞧瞧,我原先那般脾气的人,如今都被你驯服得服服帖帖了。」
这么一说,唐枣颇有一些得意,却道:「我才不敢惹你生气呢。」
饶是师父宠她,她也不敢太过於持宠而娇,只是师父过分了,才忍不住气恼一番。
「我当真有这么吓人吗?」重羽挑眉,问道。
唐枣如实点头,缓缓道:「你不知道,第一次在夷澜居看到你的时候,我都不敢说话,生怕……生怕惹你生气。」
重羽低低笑了,将手覆在她的柔软处,一本正经的揉着,道:「那还留下来?」
他那日说了,会给她休书,而且不会亏待她的。
唐枣红着脸嘤咛了一声,想往后,可是身后是冰冷的墙,索性也不躲了,诚实道:「我嫁了你,你便是我的夫君,我自然不会离开了。」
以前,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可以嫁给师父。
她怕他,敬他,如今却是爱他。
抱着怀里的人,听着她说着话,重羽嘴角不由得扬起。他亲着她的脸,只觉得心里又甜又暖,只想这样抱着她,再也不松开。他从来没有想过,有这么一个乖巧的小姑娘会傻傻的喜欢他,更没有想过,他也会有化为绕指柔的这一天。
晚上,酣畅淋漓过后,便已到了后半夜。重羽只觉得浑身舒坦,抱着怀里的人,抚着她光裸的背脊,却是睡不着。
可是她却是累极了,像只小猫儿一般靠在他的怀里,乖巧的不得了。
想起刚才的娇喘迎合,重羽的身子又热了起来。
第一次,他是这么希望自己可以看到——若是他没有这眼盲之症,他就可以看到她的脸。就如扶宴所说,她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他摸过她的脸,小小的,嫩嫩的,让他不敢太过於用力。
她的身子也是嫩极了,只要他用力一下,她便忍不住哭闹。自第一夜之后,她便听他的话,没有忍着,难受疼痛的时候,都会诚实的告诉他。可是做那事儿的时候,她的声音就像是小爪子似的挠着他的心口,让他忍不住想狠狠欺负她。
他俯身,咬了咬她的脸。
「唔……师父,别闹。」唐枣又困又累,阖着眼睛亲了亲他的脸。
她的声音轻,听得有些不大清楚,重羽瞬即冷着脸,语气却温和道:「……你叫我什么?」
唐枣只觉得身边的人好烦,可她一向听话,自然如实回答,小脑袋往着身侧光洁温热的胸膛蹭了蹭,动作熟稔而依赖,声音甜糯乖巧道:「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