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就行了,可不许玩。」带她出来已经算是胡闹了,哪能任由她玩这么冷的雪啊。
知道师父是关心自己,唐枣也没说什么,只走近了一些,将身子嵌入他的怀里,轻轻点了点头。这美人计,差点让重羽丢盔弃甲,可这点分寸他还是知道的。等孩子生下来了,修为高一些了,自然是任由她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
「师父,你冷吗?」她自个儿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像个臃肿的粽子,可师父还是如平素一般穿着一袭单薄的的袍子。
被关心了,重羽的眉眼柔和了一些,道:「为师怎么会怕冷?」
唐枣笑自己傻。师父是堂堂魔尊,七万年的道行,自然不会怕这些,而且师父的身上暖呼呼的,她最喜欢了。
在院子里待了一会儿,重羽便将人抱进了屋子里,两人倚在软榻上看着窗外的雪景,直到身侧的小徒儿渐渐睡去。重羽无奈,好像自从怀孕以来,她渐渐爱睡了起来。
这样刚好,以后成了亲,他们一起睡着,小徒儿也不会嚷着起床了。
重羽已经开始憧憬成亲之后名正言顺的夫妻生活了。
——实在是太美妙了。
·
魔界地牢最底层。
自六界相处和谐之后,魔界之人亦是整日无事,日子过得颇为悠闲。这魔界地牢一直冷清许久。可就在不久前,最底层的地牢里,关进了一个女子。
地牢的最底层与一般的牢房不同,一日经历至寒至炎、刀剐油煎,可是身上却不会留下半丝的伤痕,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永无止境。
自那女子被关进之后,这最底层就日日充斥着女子的痛苦哀嚎。
平常的一些牢房,还有侍卫看管,这最底层,却是连个人影都没有。
所以在这里听到一阵脚步声,是一件足以令人惊讶的事情。被链条绑在石柱上的女子如今早已是一副披头散发的狼狈模样,原是年轻明媚的女子,此刻宛若佝偻老妪。
她缓缓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男子,露出一丝惊讶,嗓音尖锐沙哑道:「为什么……」
男子一身雪色衣袍,与这阴晦暗沉的地牢格格不入。他看着眼前饱受折磨的女子,狭长的黑眸平静如水,最后却是不急不缓道:「这是你应得的。」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善良之人,魔界之人一贯都是睚眦必报,杀伐果决。况且她曾经杀了他最重要的人,让他耗费了毕生精力,才让一切重新开始。若不是她,她也不会受这么多的委屈。
她该庆幸的,如今他的小姑娘正好好的,怀着他的孩子,即将与他成亲。
他不再看她,任由那女子在尖叫怒骂,头也不回,阔步出了地牢。
……以后这地牢最底层,永远都不会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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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雪居。
唐枣正熟睡着,突然察觉到脸颊上湿湿热热的,眼睫轻颤,她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身侧的男人,顿时面露惊喜:「师父?!」
「嗯。」重羽将她露在外头的手放入被褥之中,双眸温和道,「让为师在这里睡一晚,好不好?」
这语气,倒有几分撒娇的意味。重羽知道她心软,如今被抓个正着,只能厚着脸皮让她答应。
唐枣本来是想师父,又听着师父这般的语气,哪里抵挡的住,嘴角微微上扬着,道:「那……只许一晚哦。」虽然想他,可是等以后成了亲,又可以一起睡的,也不差这几日。
重羽愉悦的亲去她的脸,唐枣任由他亲,可感觉到师父蠢蠢欲动……顿时推了推他的心口,道:「不早了,徒儿要睡了。」
「哦……」欲求不满的男人不情不愿道。
唐枣合眼,脑袋枕在师父的臂弯之上,心里却在偷着乐。
以前她不是师父的对手,如今日这般的情况,肯定会被师父得逞的,而素了这么多日,只怕那事定然是又凶又狠,光是想想唐枣就有些面颊通红、招架不住了。
两人安睡至天明。
唐枣醒时师父已经走了,不过身侧的被褥温热,想来定是离开不久。她正准备起身穿衣,却发现自己的寝衣大大咧咧的敞开着,里头肚兜的带子也解开了,松松夸夸的挂着。唐枣不用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穿好衣裳坐到妆奁前,看着自己雪白颈间的红痕,还有锁骨处,密密麻麻的,一直延伸至胸前。
唐枣红着脸,心想:怪不得跑得这么快!
不过——
被小徒儿发现了,重羽是愈发的嚣张了,日日都歇在听雪居,简直和之前没什么两样。起初唐枣不肯,可她一向是听话惯了,师父多说几句,她也是允了。
后来扶月大早上的来找她,姑娘家自然没什么顾忌,大大咧咧的走近了唐枣的闺房,就看到了榻上的一对还在熟睡的交颈鸳鸯……
唐枣脸皮薄,被扶月看到了,就再也不许师父留宿了。
重羽好说歹说,小徒儿也没有松口,最后只得神色恹恹的打道回府,等待半月之后的成亲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