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华微张着嘴，惊讶於眼前的景象，连辩解都忘了说。

「真是活久见，长这麽丑还能活下来。小子，从今以后跟着老娘吧，老娘教你怎麽在这荒原上活着！」妇人不由分说地把锦华从仙衣中提溜出来，掂了掂她单薄的身体，啧声道：「瘦归瘦，还挺有分量！」

锦华羞愤地挣扎，但无奈体力微弱，最终只能被妇人带走。她想抗议，却被妇人揶揄地瞪了一眼：「还害羞呢！老娘就喜欢这模样的崽儿，白白胖胖，活脱脱像我失散多年的孩子。」

妇人自称岚雀，是这片山头的扛把子。她将锦华带回了一个简陋却热闹的山窝，众多山鸡精围绕在她身边，尊敬地称她「老大」。岚雀十分自豪地介绍，自己曾在荒原立下赫赫威名，养着五六个面首，却因唯一的崽儿在百年前被偷走而耿耿於怀。

「没想到能在这见到你！」岚雀拍拍锦华的背，笑得豪气干云，「虽然你长得丑，但我不嫌弃！从今以后，老娘罩着你！」

锦华无奈地听着岚雀的自说自话，内心虽抗拒，但她不得不承认，岚雀给了她食物和庇护，让她第一次在荒原中感到些许安全。

日子一天天过去，锦华渐渐习惯了岚雀的照顾。岚雀对她颇为偏爱，将她带在身边，甚至要求手下称呼她「小公主」。锦华有时会轻声抗议：「我不是山鸡，你认错了。」但岚雀总是毫不在意地挥挥手：「认错就认错，反正你现在是我的崽儿！」

锦华常常坐在岚雀建的藤椅上晒太阳，看着山鸡精们在荒原中飞来飞去，为岚雀奔波劳作。这些日子虽然平静，但她内心的疑惑并未消退。

她紧紧抓着那件黑色仙衣，对着天空低声问：「司命仙君，您为什麽救我？您是不是也认为我是一个错误？」

岚雀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小傻瓜，命运这种东西，谁也说不清。既然你还活着，就好好活下去。」岚雀拍拍她的肩膀，笑容中带着几分沧桑。